在极致的痛里,景明月想到了曾经风华绝代,却被阴煞功摧残至形容枯槁的景阳川,想到了那封展牵机传来的书信。
展牵机已析出了陆撷英给柳定秘药中的所有成分,其他药都相对常见,但是红梵天、丹珠华和阴金莲是大坤境内没有的,必须从天竺采购。
这三味药极为珍贵,就是天竺产的也不多,所以每年都只有少量能被运进大坤,一般都直接进了皇室,就是衡阳想要弄到这三味药也得大费周折。
展牵机虽然一直潜居在衡阳回春谷,但对宫中太医院的行事也有一定的了解。展牵机告诉景明月,这种珍贵程度的药材,必定由太医院院正亲自看管,每次用药太医院必定都要详细登记在册。陆撷英再如何手眼通天,都不可能在无人相助的前提下,弄到这么多药物。
景明月将展牵机的信反反复复看了数遍后,对赵冰河道:“去请辛院正过来。”
辛仲鹊听说景明月有请,害怕是景明月病情加重,急急忙忙地就跑来了,见到景明月安然无恙,神色看着似乎还比先前好上几分,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但辛仲鹊还是不放心,一定要替景明月先行诊脉。辛仲鹊诊脉发现景明月脉象中毒素已经拔得差不多了,寒气也减退了不少,但景明月的内力却远不如此前丰沛。
就在辛仲鹊刚放下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时,却发现景明月的内力似涓涓细流在缓慢汇聚增长,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应当能恢复如初。
“大……大人是如何做到的?”辛仲鹊对此表示万分惊奇。
“不过是不破不立罢了。”景明月谦和一笑,为辛仲鹊斟上一盏热茶。
“此次请辛大人过来,是有一些较为机密之事想询问大人,还请大人如实相告。”
“辛某一定知无不言。”
景明月问什么,辛仲鹊便答什么。对景明月的问话,辛仲鹊却万分疑惑,却也不敢多问。
“辛大人,今日你我的交谈,守口如瓶,大人自可性命无虞,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就是我想保你,怕也有心无力,你可明白?”
辛仲鹊虽敬佩景明月的为国为民之心,却也知她到底是身居高位的政客。那些大人物的权力争斗,不是他能瞎掺和的,听闻此言赶紧向景明月表态:“下官自当让这些话都烂在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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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仲鹊走后,景明月反复思量着展牵机和来信和辛仲鹊的话。
那三味药珍贵,理论上从天竺运进大坤的全部进了太医院的库房,由辛仲鹊亲自保管,每次用量都要仔细登记在册。修炼阴煞功所需秘药的耗材极大,基本能搬空太医院的整个库房,陆撷英就是再大胆,也不敢轻易伙同太医院的人将这些药全部归为己用。
这其中的关键,也就这理论上,理论上这三味药只能运进皇室,但实际上要搞到这三味药也不是全无办法。
如果她是陆撷英,长期需要大量的用药,必定要有稳定的供货渠道。
景明月展开大坤及邻国的舆图,用笔在天竺和大坤之间勾画了两条线。
若在之前,西北十六州还没丢的话,天竺的东西想要进大坤的话,可绕道西域;但自从西北十六州割让给北戎后,西域要道基本是废了。
所以,如果要把那三味药从天竺运往大坤,最好的方式还是走海路。
大坤海上的官方商路是由她和王衍主张开辟的,但是并不代表先前海上贸易皆是一片死寂。在女帝废止南巡之前,南巡一事一直是由皇昭司负责,皇昭司在海上有自己的航路并不奇怪。
如果沿着这个思路这样想下去,大坤物阜民丰,大弗人却敢放话,让大坤和整个南洋都做不成生意,是否意指这些南洋才有的药物?
大弗小弗人这些年在南洋占领了诸多国家,控制了南洋诸国,也相当于控制了南洋的货物交易。小弗人可以控制吕宋的棘黍,大弗人也可以控制天竺的阴金莲等药物。
景明月列了一张单子给尹燕泥:“传话给素羽,辛苦素羽再跑一趟南海县,联合南洋那些商户,按照上面所写一项一项地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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