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是何等求才若渴之辈?刹那之间,见自己几十铁骑,就这样全部呜呼哀哉,早已寸心如绞,不禁强咬咬牙,可也无话可说,只能无奈地呆立原地,切齿痛恨着那神武青年!
二人在山丘之上,见那青年人轻功了得,瞬间便没了踪影,不由也是一阵咋舌。
二人极速奔下山丘,双双来到战场,看着尸横遍野,连战马几乎都没有几匹还能喘气,其悲壮一幕,令人骇然!
张良虽是一个外人,看在眼里,尚且也黯然伤神,可想英布该是何等的深恶痛疾,伤心欲绝?
他深知英布内心的痛楚,忙安慰道:“别难过了,想是那人和你们楚军有着什么深仇大恨,故才下此毒手,你的将士既都阵亡,你再难过也于事无补!”
英布纵横沙场多年,岂是妇仁之辈,岂少见了这些牺牲流血?虽眼下数十铁骑皆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即便哀断衷肠,也换不回众将的性命,只一阵长吁短叹,未再言语,便大踏步向青年所去的方向,疾驰而去!
张良四下望了望,也紧跟其后,径直朝那密林之中行去!
在密林古道上,传开了二人的对话声,英布冷冷地道:“你这般跟着我,不怕我杀了你吗?”
张良自若地道:“你不会杀我,因为方才我救了你一命!”
英布道:“何以见得?虽说你是救了我一命,但我们毕竟是敌人!”
张良回道:“敌友自在心中,我想立你为敌,你就是我的敌人,我想以你为友,你就是我的朋友,我张良善求知遇之恩,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们定会共事一主,成为要好的朋友,你信不信?”
英布冷冷笑道:“怎么可能?你我本是各为其主,势不两立,怎可比肩而事?又怎可成为要好的朋友?”
张良微笑道:“我的预言不会错,就像刚才,我就说一定是你的铁骑遭人暗算,你不是也没信吗?可结果就是如此!”
微顿又道:“不信我们打个赌,以两年为限,我们若是不能共济世业,我张良愿提人头来见!”
英布笑道:“匹夫,我现在就想要了你的人头,如何?”
张良道:“张良项上人头,随时为英布将军留着,如果有一天,果真要丧命于九江王英布之手,那也算是死得其所!”
他语音微顿,又诧异地道:“诶,英布将军,这不是那青年所去的方向吗?你这是要去……!”
未待他把话说完,英布接口说道:“天下道路皆通衢,人行何方?自由心定。我也不知为何?信步而行吧,且先找个客栈,填饱肚子再说吧!”
张良哈哈笑道:“英布将军英雄盖世,果是通透之辈,虽你我各事其主,但张良仍愿以你为伍!”
二人偃革相伴,喜笑颜开,哪像是敌对立场……!
敢情那与英布数十铁骑激战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石林中巧获神功的穿封狂,当时他无意经过这片茫沙荒丘,被蛮横成性的英布铁骑拦将下来,数言不和,加之他本就痛恨楚军,所以才这般痛下杀手!
他解决了英布手下那数十铁骑后,便穿过一片密林,径直朝一个小镇疾驰而至,他似已饿急的样子,见到有家客栈,不由喜出望外,直朝客栈大踏步走了过去!
方走到客栈门口,便闻得客栈内一片哄然,即知事情不妙,赶紧一步踏入门槛,急于探个究竟!
他闪身来到客栈之中,里面七零八落坐着些宾客,都只朝那边最深的墙角处悄悄斜望。
见那墙角处,有四五个彪形大汉,个个张眉努目,狰狞怀邪,正围着一个年轻女子在调戏逗乐,顿时引起一片哗然,诸多宾客,却无一人敢上前多言阻挠!
只见那女子,像是不从于那帮恶人的恶行,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满面无辜,楚楚可怜!
那群恶人个个张牙舞爪,眼怀邪笑,见无人吱声,却是变得越发的肆无忌惮,一拥而上,便把姑娘从座位上扯了起来。
在场之人,都只是敢怒而不敢言,连看都不敢正眼看那边一眼,遇到这群镇上的恶霸,看来,姑娘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那姑娘美貌水灵,青秀可人,实是出尘脱俗,人见人爱之辈,那几个恶霸自恃无人敢破坏他们的好事,任那女子如何挣扎叫喊,都无济于事,越是喊得大声,越是滋长了他们嚣张的气焰!
几个恶霸将女子生拉硬拽,将其娇小的身子,斜架着便往客栈外行去,正巧被进门的穿封狂撞了个正着。
穿封狂哪见得这般龌龊之事,堵在门口,冷冷地道:“今天我不想杀人,赶紧放了她!”
几个恶霸都是身强体壮之人,见挡道的是一个年轻后生,哪将他放在眼里?为首的汉子骂到:“识趣的赶紧滚开,像你这般多管闲事的人,老子见得多了,也不打听打听你爷爷在这黄龙镇的道行,若再狗咬耗子,……!”
他话音未落,便觉左耳边,“嗖”的传出一声脆响,耳根处,顿时感觉一阵冰凉!
另外几个汉子,见到这般情形,不由都大吃一惊,皆异口同声地指着那汉子的耳根处,张目结舌地道:“大哥,你的耳朵……?”
在场之人俱知,他的左边耳朵已被利器削下,但却无人看清是谁所为,也无人察觉,是什么兵器削下的他的耳朵,不由都惊讶失色,为之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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