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河连忙躬身行礼,口中连说请大人恕罪,暂时放了一半心,又怕梁中书是被人挟持,在这里施缓兵之计。
梁中书见万山河态度虽然谦卑,却并不把围着的士兵撤了,知道他心怀疑虑,遂道:“你在下面安心守护,我们这就下去。”
“是!卑职遵命!”
万山河不敢不从,上峰有令,违抗命令还想不想活了。
梁中书缩回脑袋,在椅子上坐下来,对耶律歌道:“你们走吧!我的人已经将这里包围了。”
耶律歌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道:“梁大人!以后咱们就是一殿之臣了,我会再联络你的,届时我们并肩杀奔汴梁,马踏东京,岂不快哉!”
说完仰天哈哈一笑,故意把契约书在面前一摆,收入怀里,带着四五个随从下密道里走了。
梁中书气的脸色铁青,牙关紧咬,却又无可奈何。
楼上此时一片寂静,每个人的内心都是无比复杂。
刚才叶寻花跳楼以后,耶律歌就不再挨个询问剩下的武举文举愿不愿意归顺了,而是强行拿着他们的手指在契约书上按手印。
只有这样把所有的人绑在一条船上,才不会倾覆。都是签了契约书的,谁也不能举报谁。
梁中书沉声对众人道:“此次遭宵小暗算,我亦知道各位心非所愿,不过现在把柄落于人手,随时会陷我们于万劫不复之地。”
王安山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
“当今之计,你我应当勠力同心,共度时艰!今天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若有人问起,就说有人勾结金国细作意图捣乱,被我们发现了,当场杀了两个,跑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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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跑了的大家知道是谁吗?”
一个和叶寻花同桌喝酒的站起来道:“此人应该叫叶寻花,本次科举考了最后一名。”
“对!就是他!”
“现在五花软筋散的效力已经消失了,大家这就各自回去吧!等下王府院会放一把火,将这丰乐楼烧为一片白地。”
“这些死去的人就当是一场意外大火没有逃出来而殒命的吧!”
众举子纷纷起身离去,人群混乱中,周德彪和郑漏斗偷偷扯起躺在桌子底下的钱胖子,随着人流涌下了丰乐楼。
还没等走出一楼的门口,就听到楼上有人大呼:“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
举子们闻声跑的更快了。
不大会儿功夫,丰乐楼已是火光冲天,烈焰升腾。
梁中书和主薄杨修竹、府院王安山站在远处,看着万山河指挥着士兵和衙役救火。
丰乐楼全部木质结构,火烧起来根本无法施救,凭着几桶水想浇灭了,那是门都没有。
后来火势更大,几乎烧红了东边的半个天空。
所有人员都撤到了五里之外,即便如此,也依然感觉空气炙热,难以呼吸。
梁中书把万山河叫到跟前,问他是怎么知道丰乐楼出事了的。
万山河据实禀报,直说救援来迟还望恕罪。
梁中书又问刚才跳楼的那个人可曾见到。
万山河这才想起杂物房里面还关着个叶寻花。
他当即把负责押送叶寻花的衙役叫来,问他看押的人怎么样了?
衙役一听就傻了,说刚才光顾着救火,忘了把叶寻花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