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的羽林卫乔装成不同身份,分批秘密离京了,如今羽林营看着无异,实则只剩下外部把守的人,里面是个空壳子,孙儿说的没错吧?”
萧度依然笑容温煦。
方太后盯着他,眼神渐渐阴冷诡谲,“你一直派人盯着哀家的羽林营?”
不,是一直盯着她的羽林卫!
她的羽林卫离京后,一直在萧度的掌控之内!
“外祖母放心,两千羽林卫性命皆在。”萧度依然含笑,“只是怕外祖母不信羽林卫被孙儿的人马围困在毫州,才特地取来羽林卫首领的首级给外祖母看。”
“你以为你这话,哀家会信?!”
人头确实是羽林卫首领的人头,但两千羽林卫战斗力堪比上万兵马,方太后不信萧度有那么多人马可以将羽林卫围困住。
毕竟他的兵马在北疆,西郊营的兵马又不能私调离京。
“外祖母不信也没关系,孙儿这就出宫传令,让人把羽林卫全歼了。”
说完起身就要告辞。
“萧度!”
方太后立即冷喝,撕下伪装,怒不可遏。
萧度也直接改了口,“太后不给解药,本王死的只是家中一个可有可无的继女,而太后死的,可是两千羽林卫,太后真要拿两千羽林卫跟本王赌吗?”
两相对峙,剑拔弩张!
良久——
“哀家如何信你?”
“本王向来说到做到,只要太后给解药,本王便放了羽林卫。”
方太后不敢赌,毕竟燕春鸢死没死,对她并无影响,她只是给出一颗解药而已。
但若两千羽林卫真被萧度围困,不给解药,被萧度歼灭,她损失可就大了。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西郊营,万万不能再失去羽林卫!
她命太监去拿解药。
“她毒一解,本王立即下令撤走人马,放了羽林卫。”
萧度拿到解药便往外走。
“你兜了一大圈,不直接拿西郊营跟哀家换解药,并不是你觉得那小继女的命值不了西郊营,而是你怕你母亲知道,不敢拿西郊营跟哀家换吧!”
方太后扬声,“萧度,你若敢不信守承诺放哀家的羽林卫归来,哀家就将你和那小继女的事,告诉你母亲!”
萧度顿步,微侧首,光影错落中,满脸杀气。
很快他又举步继续往外走,面色平静。
背后,方太后气得拍桌。
她斗赢了半辈子,到老了,居然屡屡折在一个小辈手里!
……
燕春鸢醒来时,发现自己是被人抱着的,身体一直在颠来晃去。
像是在马车里!
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雪松香萦绕在鼻间。
她半边脸埋在男人胸膛,眼睛睁开时,入眼的,是男人深色的衣袍,缓了会后,微微抬头,便看到男人修长的脖子和凸起的喉结。
她一动,虽然很轻,动作幅度很小,但男人就知道她醒了,低头垂下眼眸来…
霎时,四目相对!
近在咫尺,呼吸都快要胶着在一起!
半天,燕春鸢都只是怔怔的,没有开口,也没有再动。
“怎么,昏睡了几天,不认识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