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记得,以后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姊妹须同心协力,平日在家拌嘴吵架,对外却要一条心。”
云骊跪下来磕头应是。
冯氏的话说的慷慨激昂,云湘也觉得嫡母公正,云淑也心道,太太不愧是太太,只有云骊不以为然。
固然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是你最应该教的是你自己的女儿,冲动易怒惹祸无数,又要巴结吴蓁蓁,却又不能真的抽身,以至于先动了手,酿成大错。
冯氏却把所有姐妹弄过来,搞的好像是大家的错一样,爹死娘嫁人,不过是各人管各人罢了。
她们都能管好自己,云潇自己不能,却反而怪别人。
跪了一夜的祠堂,云骊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荷香和素文把她一路驾回去的,素文都快哭出来了:“那祠堂阴森寒凉,要是跪出什么毛病来,可怎么办呀?”
云骊摇头:“我没事,可我想到床上躺着去。”
“好好好,马上就到明月馆了,二太太可真狠。”
不知情的都会夸二太太教女严格,就是教训也先从自己女儿开刀,不偏不倚,罪都让姑娘受了。
女儿家的身子,可受不得半点寒凉。
窝在床上后,吃了一盏参汤,大太太李氏也打发人来看了一回,见云骊无事也放心了。
倒是云湘听闻回去就发烧,单姨娘整治了不少汤水,吃了半个月的药方才好转。而太太那里对云湘赏了不少珍稀药材去,单姨娘还悄悄偷了些为儿子文豪整治汤水,文豪的脸又圆了不少。
自从端午事毕,吴蓁蓁就不来了。
云湘听说她不来,只冷笑一声:“她不来才好。”
“就是,不来才好呢。”云骊难得也说一句。
其实章家又没什么地方求吴家,每次吴蓁蓁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谁乐意捧着她,真当自己是公主了。
闹出了事情,她这一躲,好像谁平日里亏待她了似的。
陆之柔和云淑对视一眼,都低下头。
她们俩和吴蓁蓁关系其实还挺不错的,别看吴蓁蓁对外摆着架子,和她们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云潇更是嗤之以鼻:“咱们家的闺塾,是爹爹请的松涛先生来的,是章家的闺塾,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
云骊微微一动,她知晓这些日子冯氏很少去吴家了,所以云潇也转向了。
这句话不过是云潇随口一句,陆之柔却越发觉得憋屈,虽然是针对吴蓁蓁,也未必不是针对她。
这是章家的闺塾,她终究是个外人。
只盼着娘早日收到信,接她回家去。
却说陆之柔的娘还未收到信的时候,刘姨娘已经收到信了。
正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章思源在苏州做了同知后,又在杭州做知府,作为一府府尊,在这等富庶之地,章思源也颇会经营。
刘姨娘穿
的一身桃红色蝴蝶穿花妆花褙子,正尝着芸豆卷,只吃了一个,就忍住了,对巧珠道:“给你下去尝吧。”
“多谢姨娘。”巧珠高兴的很。
跟着刘姨娘就这点好,吃喝不愁,刘姨娘今年也二十七的春秋,小腰比生完孩子的庄姨娘还要细。
此时,纤云带了人过来先给刘姨娘请安,刘姨娘抬手:“起来吧,长话短说,你们等会儿还要给庄姨娘回话呢。”
那人接过纤云的赏钱,遂笑道:“刘姨娘,这是五姑娘让奴才带回来的给您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