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
云迹接过,低头看见袋子里崭新的瓶瓶罐罐,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晒伤了?”
“骆杭告诉我的。”季之恒说:“这些药也他买的,说路上看见你了,脖子晒得秃噜皮似的。”
她闻声,低头看着袋子里的药,动作一顿。
拎着袋子的手指抖了抖,心脏就像是坐过山车,一会儿被压低,一会被抛高。
两秒后,云迹抬起眼眸,“他人呢?”
说到底她和骆杭并不算熟,所以就算他没理她,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他为什么又买来这些药……
这个骆杭,他到底什么意思。
“不知道,给我药就走了,也不住学校。”季之恒揣着裤兜,懒洋洋站着,“人家忙呗。”
“谁买谁送不重要,都是兄弟。”他催促着她:“重点是你赶紧上去,洗完澡抹药,别留下疤。”
“好。”云迹拿到药心里舒坦多了,她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折回来。
季之恒看着她,眨了眨眼。
“我问你。”云迹仰着头看他,眼里的求知欲非常热切,“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报考崇航?”
“我考了635分,明明足够去崇语的。”
季之恒“嘶”了一声,挠着头好像在回忆,“我不道啊…当时你填志愿的时候,不让任何人插手。”
“咱妈给我找了个高考填报的老师做参谋,说顺便给你看看,结果你不让。”
云迹握着袋子的手又紧了力度,她没得到有用信息,默默点头,“没事,我随口一问,你赶紧回去吧。”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宿舍楼。
上了楼,她回到冷风嗖嗖的桌面前坐下。
运动后扑通通的心跳依旧在耳边震颤,云迹翻开袋子,看见了很多种药,她一样样看。
医用芦荟胶,炉甘石洗剂,红霉素软膏,维生素e乳,医用棉签……
每一样都是精准治疗晒伤和修复的。
云迹手里握着瓶崭新的炉甘石洗剂,眼里映着瓶身密密麻麻的小字说明,可脑海里。
浮现的却都是骆杭那张笑不正经的脸。
她把药一样样地小心放好,去向卫生间的时候,唇角扬着几不可察的弧度。
*
第二天,军训照常。
比起昨天,今天加上了项目训练,针对体能的。
站了两轮军姿,练习方队以后,教官安排他们排队跑操场。
“有没有特殊情况不能跑的!出列!”教官跨立着,面对整个班的学生问。
几个生理期的女生纷纷出来,走到一边去休息。
云迹望着她们结伴离去的背影,抹了把人中处冒出的薄汗。
没有作声。
教官的要求非常严格,不仅跑步姿势要标准,跑动时班级的队伍更不能散。
大家稍微一散,教官就立刻喊停,整队后继续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