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熠在心里“哦”了一声。
她读书读得多,猜想眼前的女人应该和赵枭感情并不好,就像某部名著小说里的女主角,宁愿被人称呼娘家姓,也不喜欢被冠以夫姓,被称作“某某夫人”。
景熠觉得自己懂了。
刚要开口,蓦地和女人撞上了目光,景熠才惊觉:对方何时离自己这么近了?
淡淡的馨香,属于女人的好闻的气息,毫无征兆地闯进景熠的鼻端,告诉她她的烧已经退了,因为嗅觉灵敏了,也让她一个哆嗦,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白、白——”
女人挑眉,立刻接口:“白?”
满满的挑剔。
景熠小脸儿涨得通红,恨不得床上有个缝儿让她钻进去:这说的啥?跟“拜拜”似的。像个傻子……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傻子,景熠赶紧:“白……白阿姨!”
虽然还是磕巴,总比“拜拜”强多了。
景熠心想这回对方总该满意了吧?
岂料,女人依旧挑剔得很:“你几岁?就叫我阿姨?”
脸上分明写着“我很老吗?”四个字。
景熠的脑子有一秒钟的短路。
嗯,果然高薪不是那么容易拿的。
“十八,”景熠回答,“我……”
怕对方再追着年龄问题细问,景熠还想替自己描补点儿什么。
女人却根本没有追问的兴趣,她只纠结于称呼,不耐烦地打断景熠:“叫姐姐!”
“姐、姐姐!”景熠磕磕绊绊,却也老老实实就范。
其实应该叫“白姐姐”,或者名字加上“姐姐”,比如“翠花姐姐”。
女人当然不可能叫白翠花,景熠当然也不敢追问她的名字。
离得近了,又有白天的光亮,她发现女人的皮肤状态特别好,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几岁。
好像叫姐姐也没错……景熠在心里替自己分辩。
至于眼前这个女人,和赵枭是什么关系,似乎并不重要了……吧?
既然知道自己之前做错了事,景熠认错的态度很主动:“姐、姐姐,我弄脏了地板,还弄脏了被子,你……你可以从我的工资里扣。”
女人跟看外星人似的看着她——
这小孩儿又强调了一遍,是嫌自己挣得多吗?
没见过往自己身上揽事揽得这么主动的。
女人呵呵:“你觉得,你的工资够扣?”
景熠因为她靠得近些的精致容颜而愣神,旋即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心里顿时叫苦:她就知道!她赔不起!
“我、我现在去擦干净!我、我去洗!”说着,抱起空调被就要下床。
如果能擦干净地板,洗干净空调被,对方总不至于多为难她吧?
干家务方面,景熠自信还是有能力的。
“谁让你动弹了?”女人冷飕飕的一句话,把景熠定住。
毕竟人在矮檐下,景熠很懂得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乖觉地没敢再动弹。
女人冷哼:“窗户呢?”
景熠苦着脸:“窗户真不是我弄坏的。”
赔地板,赔被子,再赔窗户,把她卖了都不够。
她赶紧接着解释:“我来的时候窗户就坏了,漏风,我……”
“你就忍着?”女人抢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