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花放到一旁,问闻桂要不要一起去厕所。
闻桂嫌弃地抬了抬眼皮:“不去,我要热身。”
姜乐忱:“你早上也喝了两大杯咖啡了,现在不去,小心一会儿上台尿急。”
“不会的。”闻桂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闪过一丝鄙夷,“我和你不一样,我肾好。”
姜乐忱:“………………”
肾不好的小姜同学恼羞成怒,骂骂咧咧的走了。
移动厕所都是一间间独立的小房子,谁都能去,因为清洁不及时,里面脏的要死。但就算这样,移动厕所前也是大排长龙,队伍都快比当年做核酸长了。
小姜同学实在忍不住,眼珠一转,盯上了不远处的高级休息室。高级休息室都是正经水泥房,里面有水有电有空调,肯定也有独立洗手间!
高级休息室门口有保安站岗,进出都要查证件。
但姜乐忱仗着一张脸好看,头发也染的花里胡哨,昂首挺胸地就往里面闯。因为他太目中无人,格外没礼貌,看起来很有“星范儿”,保安果然没查他的证件。
高级休息室是一整片建筑,长长的走廊七拐八绕,走廊两侧是一间间小房间,每间房间门口都贴着艺人名字,放眼望去全是大咖的姓名。走廊里人来人往,但每个人都很忙,行色匆匆,姜乐忱都不敢和他们搭话问路,生怕影响他们谈s+级大项目、码上亿的盘子。
姜乐忱绕了三圈,终于在犄角旮旯找到了男洗手间。洗手间打扫的一尘不染,地面擦得光可鉴人,旁边还燃着一柱檀香,这环境不仅比临时厕所要好,甚至比姜乐忱他们候场的板房要好得多。
说话时自带回声,音效杠杠的。
反正又不赶时间,姜乐忱解决完个人问题之后不肯走,磨磨蹭蹭地一边洗手一边开嗓。
唱的不是别的,正是盛之寻的《达尔文进化论》。
“……穿梭在钢铁丛林,在黑夜等待黎明,这是属于你我的秘密,是沉沦还是清醒……”
他一首歌唱的兴起,忽然洗手间的大门被推开了。
一道高挑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外,那人的五官浓重,带着鲜明的混血感,仔细看去,瞳仁好似泛着微微的蓝。他身上穿着搭配好的打歌服,看似简单的白衬衫配黑色紧身裤,勾勒出他堪称完美的身形线条,男性荷尔蒙满满。
那是一张说陌生也陌生、说熟悉也熟悉的脸。
说陌生,则是因为姜乐忱只在电视上见过他;说熟悉,因为这张脸的代言挂满大街小巷,三年前姜乐忱的homie闻桂曾经登月碰过瓷。
姜乐忱的歌声瞬间劈叉。
在这一刻,小姜同学脑袋里只剩下一句话盘旋——工作人员到底在搞什么啊,难道以盛之寻的咖位,都不能分到一个有独立洗手间的休息室吗??!!
姜乐忱没想到能在公用洗手间里偶遇当红顶流,他赶忙立正站好,马屁不要钱地拍:“盛老师,您百忙之中居然亲自来上厕所啊?”
盛之寻那双深邃的眼眸落在他身上,微微摇了摇头:“我不是来上厕所的。”
姜乐忱:“诶?”
盛之寻:“我是为你来的。”
姜乐忱:“诶诶???”
盛之寻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了他的面前,洗手间的大门在他们身后合拢:“我听到你刚刚在唱我的歌。”
姜乐忱没想到,他只是在洗手间里哼了几句顶流的歌,就吸引来了顶流本人。
他顿时扭捏起来,秉持着中国人的传统美德,谦虚地说:“哎呀,献丑了,我刚刚唱的不好。”
“确实不好。”盛之寻说。
姜乐忱:“……”
姜乐忱这才想起来,盛之寻是半个外国人,从小在外国长大,可能确实不认识谦虚这两个字。
只听盛之寻一脸认真地说:“你的高音部分掉了两个key,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翻译过来就是——兼职爱豆小姜同学,你走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