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里面换了被热牛奶出来,转身回来的时候,手上还多出了一块柔软的小毯子。
芽衣不怎么在意外部条件发生的变化,他们给她咖啡,她就接着,给她吃的,她也拿上,想把她关起来,丢进什么禁闭室之类的地方,她也随意。
她恹恹地垂着眼,心里打底主意把旅游什么的给延后一些,等不见了这些人,她就开领域窝进去躺上个几天。
被骗之后,她实在是懒得交际,也懒得和别人说话打交道。
一个个看起来都烦人。
骗子夏油杰更烦。
傀儡师都是很任性的存在。
芽衣尤其是。
像是制作傀儡这种大事,她都是要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自己觉得合适的时间。像现在这个点,她就没心情做。
看见夏油杰就不觉得开心,为什么还要费心费力地把这家伙做成傀儡带在身边?
就为了让他能随时随地来气她吗?
手里的牛奶温暖了掌心,铺在腿上的毯子也柔软又舒适,这个待遇要是放出去说是阶下囚,恐怕都要被人说是凡尔赛。
芽衣想问问自己这到底是要被带到哪里去,怎么连高专都没去,半路就被他从窗那边给截了下来,难道是高专那边还有更好地,可以关她的地方吗?
话没问出口。
靠近她的人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脸,低着声音问她:“怎么就穿了那么点就跑出来?”
家居服和小斗篷看着暖和,在室内穿着也已经够用,但出门被冷风一吹就会扛不住,到处都是透风。
这两天已经到了秋初的时间,夏季的威力还在,白天天气炎热,过了中午的时间,温度却又骤然降了下来。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芽衣的指尖都被冻地没了颜色。
夏油杰看见了,转身就去便利店买了咖啡和吃的。
只是看她之前的样子,又觉得她不会接,最后让窗的人递给了她。回到了这里后,本来是觉得屋里开着空调会好一点,没想到的是她坐在那半天,不仅没看见好起来,反而神情倦怠,看起来更加没精神了。
夏油杰伸手想碰一碰她的额头,刚伸出手,她就已经警惕地往后避开了一点。
拒绝的意思溢于言表。
连话也不愿意和他说。
从头到尾就贯彻着在生气,不愿意和夏油杰说话的意思。
夏油杰心情百味陈杂,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叹息了一声,俯身将芽衣手腕上缠绕着的那根链子解开。
“再怎么生气也要先吃饭,晚上吃咖喱可以吗?”
怎么会生气都那么孩子气的?
这样的芽衣让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去劝哄她,也猜不准她会生气到什么时候,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但经历了这么一趟,有一个念头越发明显地在他心里暴露出来。
——芽衣和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
她是特殊的,是能够轻易挑动他的情绪,能把他的脑子从那潭泥浆一样的猴子山里给拉出来,获取了喘息时间的人。
不管如何,他都想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