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很是标致。”江欣蔓不为所动,“这泪也恰到好处,真是让人怜惜。看着这身段也是——脱了衣服我看看。”
“贵妃娘娘……”
“是你自己脱,还是我脱?”贵妃没有给其他的选择。
夏拂闭眼颤。抖着,咬唇屈辱地褪下外衣。
“继续。”
褪下中衣,只剩下单薄的里衣。
夏拂在发。抖,她脱不下去了。
“腰肢细软,怪不得皇上喜欢。”贵妃冷笑一声,她看着面前美人被迫的模样,竟是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有多疯。狂,妒。恨似乎要将她的情绪提升至天际,一阵悲凉却也如同附骨之蛆,绵延不绝。
“卡。”导演及时喊了停,江欣蔓和夏拂从演戏的状态之中抽。离出来,江欣蔓上前给夏拂披上外套:“夏夏老师,得罪了。”
“没有,欣蔓老师你演得很好。”好到夏拂刚刚也难得入了戏,只觉得自己真的是那个柔弱无助的小答应,只是皇城的一只蝼蚁。
她怕、又恨。
她在心底发誓,迟早会将贵妃给她的屈辱加倍奉还!
“刚刚演得不错,”宁导和副导演们讨论之后,宁导问江欣蔓,“只是为什么在贵妃疯狂的时候,让人觉得她也很悲伤呢?”
“因为她骨子里清楚地知道自己很孤独、可悲,”江欣蔓想了想,说,“她一个贵妃,本不用亲自来处理一个小小的答应,但是她还是来了,她处理的不是一个答应,而是她自己的心魔。
帝王之心难测,每一颗心都被困在宫墙之内,今天得宠的是夏答应,明天就是王答应吴答应,没有人能永远受宠,但总有人受宠。
她知道自己在做无用功,但她还是来了,因为她无聊,也因为她还在乎,还在乎帝王的宠爱,在乎自己的容貌是否被比了下去——这样的自己,无疑是很可悲的。
所以贵妃在羞辱夏答应的时候,也在羞辱自己,她在剥夏答应衣服的时候,也在剥自己的心。
她才会这样既悲伤,又疯狂。”
“这样好像角色更立体了!”编剧老师在一旁惊叹,“这角色瞬间演活了。”
“谢谢老师的肯定,这只是粗浅的一些想法,肯定是有不足之处的。”
那个时代的封建思想同现在的一些观念是有些格格不入的,只讨论是非对错在那个时代背景下好像没有什么意义。
很多女人都向往宫外的自由,她们向往的,大抵不只是“走出去”,而是……出去之后不做男人的附庸,不做一件物品,不做家族的利益交换的条件,而是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这样的念头实在是太过懵懂,而被宫内的尔虞我诈同化似乎比这样清醒来得简单。
江欣蔓轻叹。
编剧老师设计的这个片段本是为了凸显贵妃在宫内树敌无数,甚至连一个小小的答应也不放过,只是这样其实写还有几分牵强,要改,却又不知道往什么方向改。
现在江欣蔓这么一解释,不仅仅剧情更加合理了,这个反派也更加立体了。
编剧老师瞬间思如泉涌,在自己的本子上写写画画,记录灵感,戏还没有开拍,跟组的编剧老师们就因为江欣蔓点出的这条暗线将剧情几次推敲,甚至部分剧情推翻重写,力求将每一个细节做到完美。
“如果你们都没有其他的问题的话,之后等通知进组吧。”宁导显然对江欣蔓和夏拂的表演很满意,“在之前我们有几个月的时间专门练习礼仪,请你们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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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江欣蔓和夏拂都通过了的意思,两个人忍不住开心对视起来——
但很快,夏拂别扭地移开了眼睛,江欣蔓却没有移开。
江欣蔓的视线很有温度。
烫得夏拂的心都微微蜷。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