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两字说的很轻,却重重的落在池颜川的心里,眼看着笑的更深邃。
言秘书引着他想里走:“酒会还没开始,谢先生请。”
“你还有客人,我先不打扰了,一会见。”
“好。”
谢荣跟着秘书向大厅里走,一眼望过去就看见在最中间位置攀谈的几个人。
李燃笙向他招手:“谢荣,这呢,过来啊。”
谢荣抬脚而去,下意识的寻找悦耳音乐的源头,他的脚步却顿住在半空。
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唯有不好的,是音乐钢琴旁的人。
三脚架的钢琴纯白,坠落凡间的天使一般,可坐在琴台旁被折断翅膀的人,是蒋野。
男人身上穿着前几天他们一起吃饭时候的衬衫,似乎有些是湿,贴在他的后背,半睡不睡的眼神已经迷离。
最重要的,是他的脖领上戴着的东西,一个类似于铁锁项圈的……链子。
一边拴在他的脖领,那是防止信息素溢出味道的固定锁,常用于无法控制自己信息素的顶级alpha,只要信息素释放会有疼痛感在腺体传来保证人的清醒,从来没有听说用在omega的身上的。
另一端在三脚架的琴撑上,只要他挣扎乱动,琴撑一动,琴盖就会落在上面发出巨大的响声!
而蒋野就跪坐在琴边,因为人多而被注视红透了脸,痛苦难以抑制的肩膀有些颤抖,他很狼狈。
像是一条狗一样被拴在琴旁,听着最响亮而温柔的音乐。
“怎么回事?”谢荣本要走过去,却被李燃笙几个人拉到一边。
劝着他不要管别人的家务事,还是远离比较好。
“蒋野还在怀孕。”谢荣的眉头皱的很深,离远看着他眼中不解:“池颜川这次太过了。”
“嘘嘘嘘!可千万别提怀孕的事!”李燃笙让他赶紧闭嘴,拉着他小声说:“那天饭局以后,池颜川要医院作比对的那天晚上,蒋野跑了!这是被抓回来了。”
“什么?”
“嘘,我估计这个孩子来头不正经,不然颜川不会那么生气。”
“你刚回国不知道,当初蒋野就是在擂台上卖命打拳的,颜川给他还债还场场压他,后来他们睡了一觉蒋野就非要嫁给他,一说要验信息素他就要跑,不是心虚是什么啊?”
谢荣眯着眼睛,看着在钢琴边无助的男人,他越发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
蒋野抬头,隔着很远两个人四目相对。
他似乎不愿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窘迫,转过身去,背部的脊骨几乎都要可以数清楚。
“他不是那种人。”谢荣断定。
李燃笙奇怪:“你才见过他几次就这么说,拜托,你不是警察吗?第六感是这么用的?”
依在楼梯边的孙飞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感叹池颜川真是大手笔,干红都舍得拿出来。
“池颜川和他结婚是迫于舆论压力,你猜他已经第几天跪在这了?就算孩子是颜川的,谁能保证蒋野不是二手货。”孙飞一句像是点破了什么,几个人都不在说话。
而钢琴成为了在场最大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