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现在艰苦的生活,艾伦摇了摇头,
“比起我们生活的艰辛,你们猎杀者才是不容易,每次出任务都要面对那些感染体,那可是生命危险,我们只担心能不能吃饱,睡不睡得着就可以了。”
我也笑了,这孩子真的非常懂事,让人感到难以置信,自己仿佛在与一名智者谈话,能给我莫大的启迪。
“你们猎杀者有那么多本事。”
其中一个小男孩子开口道,“能不能让约翰老爹活得更久一点儿呢,他的年龄已经很大了,我们不想看着他到天堂。”
对于这样的要求,我先是一愣,并没有感到好笑,而是莫名的感动,自己当然无法为普通人续命,那是神明才能做到的事情。
而自己能做到的,就是尽量猎杀更多的感染体,为他们生活的更加安稳。
而这时,屋外传来开门声,孩子们全都从地面站了起来,纷纷回头,原来是约翰老伯回来了,他看着刚才说话的小男孩,显然听见了他的问题。
随即只对他微微一笑,让他们出去玩耍,不要再打扰我休息。
孩子们看了我一眼,有些不舍,不过还是在艾伦的催促下,尽数走出内屋,很快就剩下艾伦一人。
约翰老伯尴尬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小孩子不懂事,别在意。”
“可别这么说,他们比我想象中还要坚强!”
艾伦在翻译这句话时,神色也显得相当骄傲。
“约翰老头,你所说的病人呢!”
外屋响起了另一道苍老的声音,想必就是那位老医生了。
艾伦跑到外面去将他带了进来,而自己也已经换好了衣服,将那身带血的制服藏在了床下。
脱去上衣,背上和腰腹间的刀伤没有在七芒血尘的效应下愈合,想必七芒血尘达到了极限,需要时间恢复。
伤口已经被河水泡的发白,两边的皮肉往外翻出了些许,让人感到触目惊心,老医生表示,必须尽快消毒缝合。
我点了点头,让他们尽管按照自己的方式做就可。
那老医生取出针线,又拿来烧酒往伤口上倾倒而下。
火辣的剧痛折磨着我的神经,而艾伦在一旁也吓得脸色苍白,我咬牙强忍着莫大的痛苦,努力对他挤出一丝微笑,我不可不想在他面前嗷嗷大叫。
那会打破他们对猎杀者的憧憬,对希望的憧憬。
用热水抹了抹伤口周边的脏污,又能深褐色的药液涂在了伤口之上,老医生取出针线,开始为我缝合刀伤。
每一针下去,神经就有一阵抽动,我仍然咬牙坚持着,我承认,自己被艾伦的坚强感染了,而猎杀者作为他们心目中的英雄,绝不能就这点伤痛而屈服。
而我现在就代表着猎杀者的形象,虽然自己在逃离总部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属于猎杀者小队。
不知道时间的流逝,精神完全被一针一线的刺痛吸引着,待到最后一步弄好,额头上流下的汗水早已打湿了枕头。
艾伦走到我面前,有些不忍,
“很痛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痛又如何,能忍着就忍着,忍不了也可以放声大叫,但有的人可以叫,有的人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