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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站在兄长的角度,还是作为一名商人,祝庭芝从前就觉得张起灵的身份配不上他的妹妹,而现在,他发现这个烂人更配不上音希义无反顾的喜欢和爱。
如果失忆能成为随意伤害的借口,那么谁能保证找回记忆就一定会好起来呢?
第二天天亮,除胖子以外的四人便跟着阿贵去找老猎人。
本以为不会出岔子,没想到临了临了,那老头却放了几人鸽子,说是昨晚进山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猎人打猎是满山游走,根本无处寻踪,老头的儿子对此表现得很不好意思,只说自己父亲老糊涂了,从两年前就开始有点不正常,时不时不打招呼就进山,也不知道去干嘛,谁说都不听。
无法,几人只好在他家坐下等等看,结果不到两分钟,门口又进来一个人,张口就问,“盘马老爹在吗?”
来人一口京腔,是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长得肥头大耳,但收拾得挺齐整,皮肤虽然晒得黝黑,却看不出半点干体力活的样子。
中年人嘴里的盘马老爹就是这个老猎人,阿贵主动介绍道,“这是盘马老爹的远房侄子,听说是个大款。”
那中年人对这里很熟,一进院子就给老爹的儿子递了烟,一看还有外人便正常询问了一番。
得知他们是政府的人后,中年人立马没了兴趣,“老爹人呢?”
和刚才给吴邪他们解释的一样,老爹儿子面露尴尬,中年人一听不爽地“啧”了一声。
“老爹这是什么意思?又不在,老让我吃瘪,我和老板那里怎么说啊?”
说着他又瞥了眼吴邪他们,脸色不善道,“你这孙子该不是嫌钱少,又另找了主顾,想诓我?”
老爹儿子连忙说不是,还特别强调了几人是政府的,那中年人半信半疑走过去。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这镇里的人我还都熟悉,怎么就没见过你们?”
这种人,祝庭芝见得多了,他似笑非笑地开口,“熟悉?那正好,你和我仔细说说,你认识这镇里的谁,我也好向上面报备,原来这一块的地方政府还和你这位。。。有合作,或者我现在就帮你从省里问问?”
撂下这句话,祝庭芝掏出手机,他翻开通讯录很快找到一串备注为陆叔的号码,作势就要拨通。
吴邪以为他只是做戏,但祝音希可知道他是真打,连忙按住他的手小声道,“等一下,直接打给陆叔事情可就闹大了。”
而那中年人一看对方那架势,主要这通身的派头,看着就不是普通人家的,立马怂了,打着哈哈就道,“误会,都是误会,我这就是来找我叔,几位慢聊,慢聊。”
接着,中年人又把老爹儿子拉过去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看对方点头才风风火火走了。
这边的吴邪还在震惊于祝庭芝的那句“这里的主席姓陆”,那边老爹的儿子已经回来了。
一问才知那人是他们的一个远房亲戚,说是老爹的侄子,他的堂兄弟。但其实这人就是个地痞流氓,一直在北京混日子,两边早就不来往了。
也不知道这人最近跟了哪个老板,跑回广西收古董,到处让他介绍人,他们也不敢得罪,就这么先应付着。
自然而然的,吴邪就问起了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宝贝,否则不可能被人这么惦记。
老爹的儿子则叹了口气,“说这事我就郁闷,我家老爹有块破铁,一直当宝贝藏着掖着。说是以前从山里捡来的,是值钱东西,还一直让我去县里找人问能不能卖掉,我就当他发神经。”
说着,他又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来,“前段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事被那远房亲戚知道了,他还真找人来买,出的价格还不低,结果我老爹来了劲又不卖了,惹得那小子就是不走,一直在这山沟里猫着整天来劝,给他烦死了。”
现在看来,盘马老爹之所以爽约,完全是为了躲这远房侄子,而且那破铁也很有问题,如果真是铁块,就不可能被人高价收走,又不是做慈善。
阿贵在一边抽着烟笑道,“你就不能偷偷从你老爹那儿摸了去,换了钱不就得了,以后政府来收可一分钱都不给。”
说到这,老爹儿子就露出了懊恼的神色,“不是我不想,这老头贼精,我有一次说要把那东西扔了免得他魔怔,他就把那东西给藏起来了,那时我就找不到了。哎,想想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没想到那块破铁真的值钱,要是能做成这笔买卖,是天上掉下的金蛋,我儿子上学的事就不用这么发愁了。”
这部分已经属于人家的家务事了,几人都只是听着没有插嘴的意思,倒是张起灵忽然问道,“你父亲把东西藏起来,是不是在两年前?”
老爹儿子想了想,点点头,“哎,你怎么知道?”
“你父亲肯定是把东西藏到山里了,老人心里不放心,所以隔三差五去看看,这就是你父亲反常的原因。”吴邪解释。
几人便一边闲聊一边等盘马老爹回来,他儿子则说起不少关于他父亲的事。
盘马是当地的土著,在这片土地繁衍了好几代,是现在仅存的老猎人之一。
他们的下一代大部分汉化,一般只在农闲的时候打打猎,更多时候都是外出打工,女孩子也都嫁去外地,直到旅游业发展起来,情势才有所变化。
盘马老爹在当地也算个名人,枪法好,百步穿杨,而且身手利落,爬树特别厉害。
经济发展起来以后,他年纪也大了,慢慢不被人重视,开始有点儿疾世愤俗,为人又很固执,和子女的关系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