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所不知,从前香醋由游商带来,有钱也得排队买。这造成了哄抢的局面,更是游商肆意抬价的原因所在。而今我商铺售卖的香醋是一百五十两一坛,且不限量,有多少银子买多少醋,如此寻常人家
平日里多少也能吃上香醋。
“更重要的是,我这香醋一出,游商的倚仗便少了,相对的价格也会下降。”只不过,那估计要等到几年以后了。
靳宛没有点明自己这样的方法,同样可以做到宰伯说的事情:抬高乌国的地位。因为靳宛很清楚,宰伯其实根本不在乎,双方都明白那只是一个漂亮的借口。
可是靳宛的话,也表明了她是软硬不吃的,宰伯休想从她这儿讨到便宜。
虽不理解少女有何倚仗,但宰伯并非善茬。他冷下了脸,一副睥睨的姿态:“年轻人有傲气不是坏事,可若这傲气用错了地方,那就得不偿失了。岳阳城是本官辖下的县城,住在这里的百姓,都被本官掌握着生杀大权,本官想叫谁生,谁便能生;想
叫谁死,谁便不能活……
“听说你家里,只剩爷爷一个亲人了。从前陆承德能做到的,本官同样能做到;陆承德做不到的,本官也可以做到。所以,小姑娘好好想想吧,明日午时到衙门给本官答覆。”
这话一说,顿时让靳宛知道,宰伯已经暗中调查清楚她和陆承德的恩恩怨怨。或许,他唯一不知道的,只剩陆承德的死与靳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吧。
又见威胁,靳宛已经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了。
幽幽叹了一口气,刚欲开口,却被突如其来的讥笑声打断。
“我却不知这乌国何时变成了宰伯大人的天下,竟能让宰伯大人有这般高的权力,想杀谁便杀谁。犹记得当年我在战场率领众将士,对阵杀敌之际,都做不到如此随心所欲呢。”
声音一起,宰伯神情骤变,惊惧交加地循声望去。
靳宛站了起来,对着从后门进来的苏夫人,笑嘻嘻地打招呼。
“我道是苏夫人不在客栈,才让李掌柜去了这么久呐。”
闻声,宰伯的视线扫到美妇人的后面,顿时目光一凝。
本该是去沏茶的李掌柜,此刻竟然跟在苏将军身边,明眼人一看就猜得到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竟趁他不注意时,遣了下人去搬救兵?!
不对,重点不在这里,而是……
靳宛为何会认识苏将军,并且看起来,两人还是老相识!
思及此处,再忆起自己刚才不敬的言论,宰伯后背已是一片湿滑。
“亏得我今日临时改了主意没出门,否则老李便要扑空了。”苏夫人和颜悦色地望着靳宛,招手让她过来。
靳宛乖乖走近,苏夫人当即握着她的手,言语关切:“没受委屈吧?”
见此情景,宰伯简直如坐针毡,额头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