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把捏住了陈琛的胳膊,陈琛咧咧嘴只感觉胳膊一阵酸麻,这个老太太似乎练过,手上力气好大啊。
许久老太太放开陈琛问:“不知道王爷如何看待王朝变更这件事儿呢?”
陈琛一愣神:“王朝变更么?”
低头微微思索了一会才说:“本王认为,王朝变更是历史的演变,有的王朝不得民心,终究会被淘汰,每一位开国皇帝难免手上不会沾染鲜血,但是开国皇帝一般会采取怀柔政策治国,因此圣贤和杀戮并存。”
老太太哈哈一笑,苍老的笑声里透露着爽朗:“文成王看的果然是够明朗。”
看着老太太死沉的眼神,陈琛只感觉背后一阵凉风习习,连忙说:“老太太,你问本王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这次动荡和王朝变更有什么关系?又和前朝有什么关系呢?改朝换代这在历史上是很正常的事情。”
老太太松开紧握的拳头低低的说:“你的丞相姓诸葛,而前朝陛下也姓诸葛,这次的动荡一定程度上就是诸葛氏要复国的症状,王爷你说,彼此有关系吗?”
老太太顿了顿才开口说:“兴隆王朝的政变乃是大将军陈密发动的。”
陈琛脑海中搜索出陈密二字一愣神:“陈密不就是陈国的开国皇帝,本王的祖父么。”
老太太没有接陈琛的话,目光一闪,陷入了回忆中:“大将军陈密是兴隆王朝的大将,战无不胜震慑四方。那次大将军击败南诏,爱上了一位南诏女子,两人两情相悦联姻。一年后陈密班师回朝,带着新婚夫人面见皇帝,而事情就出在这里了。”
陈琛听的入神,连忙问:“事情怎么了?”
“唉,孽缘啊,皇帝看中了陈夫人,令人灌醉了陈密,然后强占了陈夫人,陈密就醒后得知夫人被占,大发雷霆,带人发动政变,血洗宫廷,所有的人都被杀害,连诸葛氏的陵墓都被陈密统统打开,鞭尸破颅,后来陈密建立陈国,性格变得暴躁冷漠,杀人如麻,严酷的镇压诸葛氏,许多诸葛氏的后人纷纷想办法要灭掉陈国,其中诸葛恪是最为活跃的。”
听着老太太的话,陈琛心里一沉:“这么说诸葛恪是前朝的人了?”
老太太点头说:“大祭司是诸葛氏乃至兴隆王朝的守护者,在东水人民心中有很高的分量。这次诸葛恪联合大祭司发难,王爷可得谨慎处理了,万一处理不当就是祸国殃民,东水混乱,王爷你明白吗?”
听着老太太的话,陈琛心里彻底明白了,也许诸葛恪投靠就是为了复国,在他离开东水后,诸葛恪开始大有动作,而这次地震应该是阻止了诸葛恪的计划,为了实现梦想蛊惑人心,于是借这次动荡做文章,造成混乱以达到谋取东水的目的。
不过,这个老太太为什么什么都知道呢?陈琛看着老太太微微一笑:“老太太,你是谁,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目光一阵飘忽:“老身今年已经九十多岁了,活不了多久了,老身是谁并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王爷你要如何应对这次危机和动荡。且不说前朝政变谁对谁错了。你要记住,如今你是东水的领导者,你应该怎么做,心里必须有谱。”
陈琛听着老太太的话连忙起身。深深的鞠躬:“多谢老人家,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你的教导陈琛订当谨记在心。”直觉告诉陈琛,这个老太太不简单,可是这个老太太到底是谁,他实在猜不出来。
老太太苦笑一声说:“如果王爷找到了我的儿子孙子以及其他的百姓,请记住无论他们做了什么,都恳请王爷能够法外开恩,他们都是无辜的,都是被逼的。”老太太起身颤颤巍巍的冲着陈琛一拜,双腿跪倒在地,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陈琛连忙上前一把扶起老人沉重的说:“老人家你这是做什么啊?你请放心,本王不会乱杀无辜,如果找到他们本王会妥善处理的。”听着老太太的语气,陈琛心里一怕,如果他们被洗脑了,那么到时候要怎么办呢,看来只有尽快找到他们才行。
走出庭院,陈琛心里一阵沉重担忧,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次动荡居然牵扯出了前朝的事情。陈琛不由得心里一阵恼怒,陈国祖先做的事儿凭什么让他来负责,为什么****不发生在其他地方,而非要在他的封地。
满怀心思的回到王府,王府内气氛凝重,所有的人都在为这次动荡担忧。陈琛想办法支开所有人,偷偷的踏入了账房,想要翻看一下最近的账本和事务,验证一下老太太话语的真假,如果真的是老太太所说的,那么恐怕这就是他的浩劫。
翻找到账本打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陈琛拿着账本的手在微微颤抖,账本的笔迹和诸葛恪的笔迹特别像,而且账本上看起来似乎有很大的漏洞,错误百出,连忙拿出笔墨来计算,由于心里很急,再加上不常用毛笔,无论怎么努力,毛笔就是拿不稳,连续几个都写错了,越写越乱,气的陈琛一把这段了毛笔,拿着笔竿儿在地上画着。
算来算去,居然漏掉了一千万两白银,拿着账本仔细翻看,却是再也找不出账的去向了。
陈琛心里一阵后怕,全身都在激烈的颤抖着,如果真的是诸葛恪干的,他到底用这笔钱干了什么?
在发愣期间,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陈琛连忙放好账本,猫着腰身,低着头徐徐来到窗户边,捅破窗户纸顺着窟窿向外看去。
诸葛恪带着几个谋士快速的奔着账房而来,陈琛发现,想走已经来不及了,目光绕着房间转了几圈儿,几乎没有藏身的地方,一抬头,看见了书架。
连忙飞身上了书架,把书架上的书本花瓶轻轻的向旁边挪了挪,整个人侧着身子躺在书架上,收拢气息,蜷缩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把身子藏在书本和花瓶后面,竖起耳朵,目光紧紧的盯着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