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上头得奇快,戚闻忽然握住了司瑜来不及抽回的手腕,力气大得司瑜第一下居然没能挣脱。
司瑜懒得再动,撩起视线看他:“怎么?不能碰?”
戚闻忽然半起身,从上方俯视司瑜,眼皮直往下坠,睫毛垂下一片鸦影落在高挺的鼻梁上,目光紧锁着司瑜那只娇生惯养得没有半点瑕疵的手。
每当司瑜握着纯黑钨金钢笔签文件时,戚闻的视线都会下意识地跟随过去,没人在乎他写了什么内容,只会遐想那只被他握住的笔身上的温度和触感。
“手弄脏了,司先生。”
戚闻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将司瑜每一根手指细细擦拭,一处指缝都没有落下。
司瑜望着戚闻垂下的眼睫,他认真的样子仿佛在擦拭一件名贵的珠宝。司瑜从来不知道,戚闻喝了酒之后还会有强迫症,握着他的手翻来覆去一遍遍擦拭,不肯停下。
不过戚闻的动作很轻柔,力度恰到好处,司瑜觉得还挺舒服的,就随他去了。
嘴里不忘说:“这次只是一次警告,以后再让我发现你背着我偷偷喝酒,事情就没这么容易过去了,明白么?”
戚闻的嘴角动了动:“明白了,司先生。”
司瑜的眼珠突然狡黠一转,话锋转道:“要是你想喝了,可以来求我,碰上我心情好,兴许能同意呢。”
戚闻抿了下唇,盯着司瑜的眼神仿佛在判断他现在心情如何。
不过司瑜没给他机会,后来那大半瓶人头马一滴都没有再让戚闻沾,独自饮完后便倒在床上睡下了。
戚闻给他拉好被子后回到自己卧室,却发现里面一片狼藉,床上还有一个不明物。
戚闻走过去拿起,怔愣片刻——
竟然是司瑜的枕头。
夜幕深重,戚闻坐在床沿,目光凌散地望向紧闭的房门。
门外的司瑜已经睡得很沉了,甚至没发觉少了个枕头。
醉意是有一点,不过更令戚闻昏头的是,司瑜前几天好像是在他的房间里留宿的。
比起司瑜有没有在他房间里发现什么,他脑海里更跳跃的是,司瑜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房间比自己的宽敞,床比自己的柔软舒适,司瑜那么金贵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在他不在的时候,睡在他堪比杂物间大小的卧室里?
就着脑海里的疑问,他缓缓在床上躺下,想到前几天夜里司瑜也许就睡在这个地方,他张着眼望天花板,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戚闻早晨起来的时候发现司瑜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戚闻强忍着宿醉看了看时间。
今天是周末,司瑜不用去公司,通常这个时间已经在客厅享用早茶了,而自己此刻也应该在替司瑜冲咖啡。
他拔起腿就往楼下去,可是下去了却发现客厅里根本没有人,只有几个女佣在厨房端着茶点进进出出,和平时的装点不太一样。
吴管家抱着一只水晶花瓶从外头进来,里面插满了还挂着露水的郁金香,迎面看见戚闻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