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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快到了端午,天儿热起来,绿竹苑墙角下的竹子都有些蔫了。
一早起来,明歌便叫青禾去挑井水来,给竹子浇水。“早前爷亲手种下的,若是坏了可不吉祥。”
陆恒喜欢竹子,凤尾竹、富贵竹、庭院中节节攀升的箭竹最为喜欢。
竹子生得野,稍遇着好的日头与雨水,便能又高一头。这和陆恒这人一样,向着阳光和雨水,向上攀爬。看着虽是生机勃勃的,拼了命也是真的。
明歌心疼那些竹子,也心疼喜欢竹子的人。
听闻竹子根浅,陆恒的娘亲也是早早没了。
一个商女嫁来侯府,并不是什么佳话。若不是侯府账目亏空,老侯爷也不会如此安排长子的婚事。商女带着嫁妆替侯府填平亏空的第三年,老侯爷便又替长子安排了第二桩婚事。威远侯府与永康侯府世代相交,嫡小姐也将及笄了,便嫁来府上,作了平妻。
只是平妻不平。侯府嫡女处处压低商女一头,身份本就有别,即便老太太常帮着,府上人也见怪不怪了。
陆恒是商女之子,商女末后,自也未被看做嫡出。只接到老太太膝下养着,才未被大太太欺压。
“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温和的声线从明歌身后来,她方都险些忘了,端午节庆衙门都休沐了。陆恒今儿没早起。方她寻出来院子里的时候,人分明还窝在床榻里睡得熟,好看的轮廓,格外安静。这会儿人已经立在她身后了。
天儿热,他是没着外衣的。就一身单薄的中衣,懒散披在身上,身躯的线条清晰可见,领口微微敞开着,锁骨也很是好看。
“就是在看竹子。天儿热,都快熬不住了。方叫青禾打水来,半晌儿也没见。”明歌说着,手中的团扇替陆恒扇了两下。方才起身的人,不过行出来屋门外,额上也浮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陆恒也望了一眼那边的竹子,又看了看明歌缠着纱布的手腕儿。“好些了?”
“嗯。”明歌也看了看自己的腕子,“唤府上的药医来看过,道是不碍事了。”
“可孙先生说,还是会留疤的。”青禾挑着水回来,便接着明歌的话说。
陆恒便来牵她的手了,“留疤也不是大事,我倒是不嫌的。”说着,牵着她的手背去了身后,又看着青禾浇竹子。明歌靠着他臂膀上,倒是安心的,没忘提了声,“该往寺里去了,爷。祭拜母亲的东西,我都唤他们备在马车上了。”
那双丹凤眸微微扫下,柔柔落在她面上,“那便先回屋用膳穿衣。”说着,又挑剔着她的发髻,“难得出门,虽是祭拜,你也不必如此素淡。”
“今儿才起,还没打扮呢。”明歌从他臂膀上将自己支了开来,“一会儿出门了,爷再看看。”
晌午时分。二人先去松柏堂里,与老太太告了一声假。端午举家团聚,陆恒素来是不去的,便都是去宝相寺与他生母祭拜。明歌也都是陪着。
夏日风热,马车里都带着一炉子冰。明歌带着些葡萄,冰镇在冰炉子旁。一晃儿的功夫,葡萄皮上便起了一层白霜,捏起一个来吃,就是冰凉的。
陆恒将初姐儿抱在胸前坐着,初姐儿眼睛溜溜地,便往车窗外头看。饭馆儿前那些红红圆圆的灯笼,初姐儿最是喜欢,一盯着便许久挪不开眼睛。直到看不见了,初姐儿便有些哭闹。
陆恒将小家伙举了举,又指着杂耍班子里养的小猴儿。猴儿眼睛圆,模样精灵精灵的。初姐儿一见便笑,干脆将早前的红灯笼都忘了。
马车行来宝相寺门前的时候,日头已然有些热辣了。
将落下车来,青禾已撑起纸伞,替明歌和初姐儿遮开日头。华冠素木的马车在对面停了下来,明歌抱着初姐儿将将站定,便见对面马车里也落了人。
小婢子撑着一把绿色油纸伞,替素衣窈窕的女子撑着。女子发间簪着白花,手提着一篮子纸烛,一双含情目,正也幽幽望向这边来。
明歌忙与人一福。身后陆恒也落了马车,明歌又与他提点道,“是长宁郡主。”
陆恒望过去,一双丹凤眸不经意地勾了一勾,方也与那边的人微微颔首。
“长宁郡主也是来上香的吧?”青禾在明歌耳旁道。
碧江随着陆恒,接了青禾的话说,“该正是呢。大皇子生祭,那边都起了法事了。”碧江指了指寺中露出的一角横帏,话是与陆恒说的。
陆恒轻嗯了一声,方吩咐碧江,“捐个鲜花篮子送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