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陆恒早就安排好了,明歌只需如他交待的说。“爷下响午睡起来,便提着节礼往徐尚书府上去走动了。说是晚些才回来,不与家中一道儿晚膳了。”
陆时年哼笑了一声。声音很小,唯有近身的几人听见。便见他眉头蹙着,看着地下,也不再说什么了。
明歌立在他跟前,不好退下,可也没有多余的话说。
老太太看出端倪,向她招了招手,“好了好了,你快过来吧。你父亲也不是那么小气的,只是远道回来,该累了。”
陆时年清了清嗓子,当是放过人了。
明歌对人欠了欠身,才好寻着老太太身侧去。端了张绣凳在老太太膝旁坐下,便与她捏起腿儿来。
老太太腿肚子总发胀,她手法儿好,总要被她老人家夸的。今儿,明歌却有些心不在焉,视线不自觉地往陆时年那边瞥了瞥。
那是陆恒的父亲,陆恒却刻意地避着他。父子二人,如同冷战的仇敌似的,已是好多年了。
许是看出她的心事,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背,又看到她虎口处的伤疤,“好姑娘,这里可都好全了?”
“好了的。”明歌抬眸望着老太太面上的笑意,方才心中的忧虑,这会儿才散开了些许。
“你啊,不必管他。他不想回来,便不回来了。到是听松海的事儿,我且是这几日才听闻的。叫你跪了大半日的,受了委屈,我心里也不好受的。”
明歌手上的动作没停,又与老太太笑笑,“哪儿有多委屈呢?就望着佛陀保佑您和老侯爷才好呢。”
不多时候,屋子里的人都围着饭桌坐下了。老太太辈分最高,便替老侯爷招呼着一家人。一屋子的人,并不多见外。大姑娘讲着茶馆听来的话本儿,三爷又说了些庄子上的趣事儿。各人各自地嘀咕着,瞧着四周围人的面色,见缝插针的说两句,哄着老太太高兴。
唯独大老爷面色一直沉着,没吃几口饭菜便起身与老太太说辞了。道是昨儿赶路乏了,先回屋子睡下。大太太便也跟着一道儿走了,只留着二爷陆旭与林晚晚还在,陪着老太太用膳。
饭食毕了,明歌唤奶嬷嬷将初姐儿先抱回去绿竹苑睡了。她留着陪老太太说了会儿闲话。老太太看着陆恒长大,陆恒不在府上,又逢佳节,她便替人家多陪陪。
待老太太也乏了,要睡下了。明歌便往绿竹苑回了。
方才初五,月色并不明朗。夏夜晚风中起了些许凉意,明歌走着路上,都不觉打了两个寒颤。
天上闪过一道火光,便听得远处而来隆隆的雷声。
“要下雨了,娘子。走快些吧。”青禾扶着明歌,加快了些脚下的步子。
才将入来绿竹苑,大雨倾盆而下。明歌将青禾拉去了边廊,即便一路有廊檐遮挡,迎着狂风雨水从四面洒来,走回来寝屋的时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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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一身上下还是湿透了。
青禾没进屋子,“娘子先进去吧,我去厨房端热水来。凉了要染病的。”
明歌点点头,合上屋门,掸掸身上的雨水。绕过花鸟的屏风,便闻见一股浓重的酒气。
陆恒回来了,颀长的身子窝在凉榻里,衣物飘洒在四周,几近将整张凉榻都占满了。一膝微微隆着,一膝平放在榻上。软枕支起来半身,右手拿着只白瓷的酒壶,正喝酒。
“爷回来了,怎也不叫碧江来说一声呢?”
凉榻上的人举着酒盏又饮了一口,没答话。
明歌进了屋子,只先打点自己。她脚下鞋袜都湿了,衣裙也都是润润的,很是狼狈。
樟木箱子摆在南面儿的墙角下,箱面儿雕刻着连理枝与比翼鸟,是大婚的时候老太太让人置办的。里头寻出来一身素色寝衣,明歌先退了身上湿了的裙子,寝衣换上身,稍稍整理了一番湿湿的头发,便听身后清脆的一声。
白瓷的酒壶碎在地上,里头的酒早是空了。陆恒一手摊在榻边之外,另一手手背摊开在额头上,修长指头微微卷着,闭着双目,似是醉了…
方那话也没回她的,便如此就睡了过去。陆恒在外常有应酬,可喝得如此消沉,明歌也是极少见。
唯恐那白瓷碎片儿扎脚,明歌行去门外,轻声唤了碧江来。
“啊呀,爷这是怎么了?”碧江见着凉榻上的情形,也是有些吃惊的。话语声大了一些,自个儿也都没能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