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捂着心口大呼小叫完的方明明再一次呜哇乱叫了起来——“傅?傅家?!”
他脸上的惊恐和担忧瞬间转为了羡慕嫉妒恨:“哇!傅家?你居然是傅家人?你居然瞒了我们这么久?!”
“不对!你是傅家人还跟我们这种普通人来抢华清宴名额?过分了啊傅兄!”
方明明老气横秋地推了把傅遥,而后又不知道算是好奇还是感慨了起来:“傅兄,你若是真进了三大宗,这待遇是不是还算降格了啊?三大宗与四大家族资源应该差不多,但用资源的人的数量可差太多了,你要是进了三大宗,是不是平日里的资源用度反而还要变少了啊?”
“诶,傅兄,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你这辈子是不是就没缺过灵石?你平时买丹药是不是根本不看价格?”
“算了……算了,不要回答我啊啊啊,让我保留一些些自尊心……”
“傅家诶……”
方明明彻底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
面对话越说越离谱得方明明,傅遥只是笑笑,并没有去向他解释,他在傅家也只不过是一旁支,也不像他想象的那样能用上傅家那无穷无尽的资源——反正他猜的某种意义上也不算错,他虽然从没那个机会薅上过傅家的羊毛,但他运气好,真要算一算的话,没准他能用的资源比普通的傅家主族子弟都要多。
沈青飞知道傅遥不会特意解释,但他却忍不住想到,如果傅遥不是所谓天选之子,他这样的身份,平白担了个傅家人的称号却不能用傅家的资源,又因此被堵死了去其他宗门的路,这样的“傅家人”,也值得被羡慕吗?
沈青飞现在知道了那“一十五”的
来源,不过他还是不太理解为什么自己的排名会窜升得如此夸张。
他知道自己起点比别人要低,所以他对这场华清宴的预期就是尽力争取到稍高一些的名次确保自己有学上……哦不,有宗门可入就可以了,他在落羽宫虽然的确是努力表现了,但他毕竟只出手了一次,面对的对手甚至不是什么正经高手,为什么他的排名会一举窜到这么高的位置?
沉思中的沈青飞被玉牌再一次的转变拽出了自己的思绪。
除了排名变化以外,玉牌上标志着他们排名的那个数字下方还出现了一行小字。
沈青飞的牌子上是——“天下第一宗”。
这代表着天下第一宗对他有收徒意向。
方明明那块玉牌上则写着“天下第一宗”与“兰因寺”。
方明明眨巴了下眼睛,然后又眨巴了下。
傅遥打趣他:“看来大师们觉得你有佛缘啊方兄,你要去吗?”
方明明:“我才不去!我才不要当和尚!我未来媳妇还在等着我呢,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姓甚名谁……”
傅遥和沈青飞都被他逗笑了,沈青飞也暂时放下了一些旁的思绪。
没多久,或者说,一瞬间,所有人的玉牌都更新完毕,所有人按照排名依次走向自己可以选择的宗门之一——或没有之一,而那些没有通过考核或是排名太靠后的人手中的玉牌则像傅遥手中的那块一样,碎成了粉末,再找不出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一瞬间,这个巨大的圆形场地内,喜悦与痛苦两种情绪宛如两个风暴一般互相纠缠,就像乌云与炽烈的阳光同时存在于天空一角,或是滚烫的岩浆外包裹着万年不化的冰雪,而这种场景在华清宴太正常不过,正常到没有人有生出任何额外的反应。
沈青飞的排名较为靠前,所以很快就轮到了他。
他朝前走出两步,突然回头看向了身后的傅遥。
傅遥见他转过头来,露出一个笑容:“有缘再见。”
沈青飞点了点头:“有缘再见。”
而后转身走向了他的目标。
·
今年通过了华清宴考核的人加起来大约有两千人,等这两千人一一作出选择,剩余的几千人失落离开,那些培养出这两千人的宗门也得到了奖励后,华清宴便算正式结束了。
迷雾般的云层再次落下,遮挡住了这个圆形的广场,下次阵法再开启,便要到三十年以后了。
阵法落下后,这个原本黑压压挤满了人的场地中只剩下了三大宗和他们新收的弟子们。
兰因寺与一水涧离开的动静就和他们到来差不多,很有格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