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大手一捞把曹穗捞到身边钳制住,不让她有跑走的机会,严肃道:“这都是谁教你的?”
阿姊不是这种人,他虽然是好色,但向来在她面前注意,和妾室同框的日子都很少,曹操如何都想不通她这种想法从哪来的。
总不会是梦里的老神仙吧?
不至于这么不正经吧?
曹穗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曹操难以置信,“我?”
曹穗肯定地点点头。
曹操直接被气笑出声,“我何时教过你如此贪慕好颜色?喜欢俊逸的年轻俊杰就算了,连女子你都喜欢?”
曹穗毫无羞愧之色,爱美之心又没说只针对异性,别说是好看的姐姐妹妹,就是好看的瓶子她都乐意收集起来摆在那,时不时观赏观赏都能让心情变好。
“阿父,做人不要那么局限,男色女色都是皮相。”而且,曹穗直直地看着他,“况且,阿父你不也是都喜欢吗?”
“胡说!”曹操不知道为何会演变成这样,他居然在这里和女儿讨论这个问题,还被倒打一耙。
他承认在女色上是有偏失,但男色这盆脏水可不能泼到他头上,“我何时喜欢男色呢?”
曹穗坐在他腿上,小手一抱,下巴一抬,“阿父你还狡辩?阿叔是我捡到的,你觊觎阿叔高大威猛的身姿,将人从我手里抢走;轮到子龙阿兄,同样又喜欢上他俊逸的外表和高超的武艺;还有阿父身边的夏侯叔父们。”
曹穗大眼睛里明晃晃写着,这难道不是你爱男色的证据吗?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确实是会被气笑的。
曹操捏住她的小耳朵,“你和学师都学了些什么?有些词能随便用吗?”
还觊觎?
得亏没有被旁人知道,不然他的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曹穗被揪住小耳朵照旧不害怕,她就是故意的。
而且她心里对未来逐渐有了一个模糊的预测,像是这种被阿父挖墙脚的日子应当会成为家常便饭。
曹操又道:“就算是心里有,也不要随随便便说出口。”
曹穗惊奇地望着他一脸正气的模样,领会到别的意思,她忍不住道:“阿父的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曹操眼神正气凛然,看着和自己打马虎的女儿,心里对她离经叛道的话其实没多少愤怒。
若是换做旁人,他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但换成穗儿的话,曹操只是让她注意点说话方式和隐藏自己真正的意图。
毕竟,他女儿不过是喜欢漂亮的人而已,这难道是什么值得大肆批判的事吗?
而且啊,穗儿的眼光这一点,随他。
“虽说行事放荡不羁无碍,但多多少少还是得注意点名声,心里想的什么不必实诚地说出口。”
曹穗扑哧笑出声来,“那是因为在阿父面前啊,阿父就是穗儿的保护和信赖,我相信阿父对我的心,面对阿父我怎么忍心隐瞒呢?”
曹操心知肚明但又抵抗不了她的一筐好话,“等到日后你若是还如此博爱,阿父自然会给你搜罗的。”
曹穗:……
不愧是文化人,用词就是谨慎贴合。
只不过,搜罗用得叫她有种纨绔强抢民男民女的羞耻感。
赵安养病需要一个好的环境,赵云哪怕心气高也抵不过兄长的康健,但他实在不是吃白饭的人,自荐加入夏侯渊的队伍,也没有要任何优待,就跟着出城清扫周边的隐患。
说到底,现在这年头哪里都有黄巾,还有匪患。
赵云加入后一身装备就不同凡响,上场更是身先士卒、英勇无畏,曹穗都听到好几次夏侯叔父夸奖他的话,那真是夸了又夸。
曹穗见到阿父脸上的笑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捡回来的子龙阿兄这是真要被挖走了。
虽然心里知道赵云不可能跟着她种地,但那种自己捡到大饼都没高兴完,大饼就到了别人嘴里的感觉,是真不甘心啊。
曹穗应对这种落差的方法就是给自己找事做,目前地里的小麦培育属于观察阶段,曹穗又折腾出来个土窑,丁氏和曹操宠爱她,家里搭了个不伦不类的窑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