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纵也赞同楚霁的决定,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姜木的年岁和楚霁相同,但他的这位师兄啊,最是“没心没肺”了,
这早就过去几百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也不可能再死灰复燃,又何必叫他徒增烦恼?
收到楚霁回信的当天,秦纵便将“主公同意释放萧婉仪”的决定告诉了无患子,同时他也邀请无患子到沧州常住,带着萧婉仪也无妨,主公不会将她视作罪人。
无患子却不愿意,只说日后有缘定会再相见。秦纵无法,又不能将人强留着,便也只能任由无患子再度云游。
也不知无患子是怎么同萧婉仪说的,萧婉仪出了牢狱之后整个人瞧着倒是好了不少,至少不像是之前四大皆空的模样,身上的海青大袍也换了下来,只是款式朴素,再不复往日华丽之姿。
临行前,萧婉仪特意去辞别秦纵,态度倒十分恭敬,秦纵按照楚霁所说,劝她放下往日之事,开启新的生活。
萧婉仪很是赞同这话,她说决定跟着无患子一同云游,即便她年纪大了,此时再学医术已经太晚,但也能够稍尽绵薄之力。也能离开这几乎困住她一生的南奚,到处走走看看。
说这话时,萧婉仪好像又多了些鲜活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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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十日里,秦纵也已经厘清了南奚内部的事务,任命了一位清正廉洁的官员暂领奚州牧,又将三十万大军重新整编,秦纵留下五万人作为奚州守军后,带着其余二十五万人自棘阳关出,从沁叶城轻装简行,通过已经被打通的长云山脉来到了山脚下。
再往前不过五十里,便是益州城。
固若金汤的益州城唯有此处是破绽,秦纵就要给严翕来一个出其不意,瓮中捉鳖。
“蒯民、白鑫、荣泰宁听令。”帅帐中,秦纵铺展开舆图,发号施令。
“末将在。”三人一同保全答话。
“本将命你们三人各领八万人马,分别至郁南、何川和樊城,五日后卯时(凌晨五点)一同攻城。”
“末将领命。”
这三座城池是拱卫着益州城的,严翕这个老狐狸,将手中的益州军尽数分布在这三座城中。秦纵要打益州城,也得防着这三座城池的益州军回援过来。
但也真是如此,益州城中守军人数不足,秦纵只留一万人攻城,足矣。
“蒯民,你去联系西城门守军,想办法给楚家主传信。”秦纵从怀中拿出信件,交到蒯息手上。这是楚霁给楚家大哥的亲笔信。
西城门便是靠近长云山脉的一处城门口,因着背靠山脉天险,自带屏障。若非山脉早被楚家打通,此处是无非容纳大部队行军的。所以此处的守卫向来松散,也不受严翕重视,倒是让楚家安插进不少人手。
几人各自领命而去,秦纵带着剩余的一万人手原地休整。
蒯息办事极为靠谱,顺利同楚家联系上了,又与其里应外合,安排了楚家的人手在第四日夜间值守城门。
夜间正值宵禁,秦纵带着一千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进了城门,随后又速度极快地控制了整个西城门,引一万军马悉数入城。
命洪瑞领兵五千前往控制益州城的军营,点了三个校尉各领一千人去控制剩下的东、南、北三处城门,秦纵又命蒯息带着一千人前往楚家,保护楚家的安全,以防益州牧狗急跳墙。
秦纵倒是想自己去保护楚家,也好叫两位舅哥知道他的英武,是配得上楚霁的男人。但秦纵又怕两位哥哥把他给打出去,听七叔公说,两位哥哥可反对他俩这桩姻缘了,这个想法只得作罢。
看着剩下的一千人,秦纵眸光一转变得狠厉,他要去宰了严翕,害他和楚楚又分别了三个月!
严府被攻破的时候,严翕正在床上做着美梦,府中的叫喊和刀甲相撞之声将他吵醒,严翕只觉得火大。
可还不等他发作,下一秒房门就被人踹开,两个他不认识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
两人皆着劲装,腰间佩刀,一看便是军旅中人,但显然不是益州军。
严翕这才意识到今夜有敌袭,可敌军都闯到他府中来了,他竟然没有受到一点儿消息!
这不可能,益州城向来易守难攻,绝没有人能够在一夜之内攻进来。
严翕疯狂地思考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两名沧州校尉可等不了,将军有令,一定要活捉严翕。
严翕被两个校尉绑起来押解到院子里的时候,其余人已经将整个州牧府控制了起来,秦纵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
严翕不认得此人,但依照他的猜测,应当是蔡旷手底下的人。眼前这位话事人又年纪极小,怕是哪家放出来历练的少爷。
还真把他益州当做软柿子来捏了?严翕大致猜测这位小将军想要冒进领功,带着千余人从小道而来,妄图来一个擒贼先擒王。也只有这样,才能勉强避过郁南、何川和樊城的搜查。
不过这怕这位小将军的主意打错了,益州自古繁荣富庶,人口繁盛,严翕又筹谋多年,州府境内所辖兵力不下十万,哪怕益州城守军不多,也万人有余。
待城中守军反应过来,便是攻守易型之时。
严翕正默不作声地思考如何拖延时间,却听得忽有一人疾步走进府中,对坐着的人道:“将军,益州城守军尽数拿下。”
秦纵点点头,笑看着已经因为震惊而抬起头的严翕:“严大人,久闻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