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对面站着的,赫然就是那个拿着麻袋“天女散花”的粗眉男人。
粗眉男人点点头接过信封,和彪哥道了谢,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没过多久,浓郁的夜色里,陈家的大门被人轻轻敲了三声,江楠把门拉开一道缝隙,将粗眉男人迎了进来。
“柱子,那事儿咋样?”江楠一边帮男人拍着身上的露水,一边问道。
粗眉男人咧开嘴笑,把怀里的信封递给了江楠:“大伯娘,办好了,这个给你,他们说多谢我送消息过去。”
柱子是江楠丈夫亲弟弟的儿子,看着一米九的大高个,脸也长得成熟,实际上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陈家一大家子都是大个子,虎背熊腰的,看着唬人,其实就是一家子憨货。
尤其是陈柱,他不笑的时候看着有些凶,一笑起来却憨憨的,叫人一点也兴不起防备来。
江楠接过信封一看,里头竟然都是大团结,数了一下竟然有十张,乖乖,十张大团结那可是一百块!
许家那个玩意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钱啊!
她把信封塞回柱子手里,“大伯娘不能要你这个,你拿着吧,你娘刚生产,你拿着钱给她买点补品。”
说着,她从厨房里拿出三个大馒头递了过去,“你一路上还没吃饭吧?吃点!给大伯娘讲讲,当时许家是啥情况呀?”
陈柱这回没推辞,一边吃一边说,三两句就把事情讲了个清楚明白。
上回江楠和许青悠通过电话后,隔天正好赶上陈柱的娘生产,她送了篮子鸡蛋过去,过去时正碰上陈柱在院子里劈柴。
陈柱因着身材高大,出手凶狠的缘故,认识不少在外头混的二流子。
她把许家没了抚恤金和许来宝欠钱的事情简单一说,想让陈柱去给债主递个消息,陈柱立马答应下来,对他来说递个信儿就是一件小事儿。
陈家两个兄弟关系很不错,连带着江楠和陈柱娘的妯娌关系也很好,小时候陈柱还被她带过呢,因着这一层关系,陈柱不仅同意了这件事,还特地自己跑了趟县城。
江楠听到陈柱说彪哥等人把许来宝给打了,一下就急了,她当然不是担心许来宝,她是担心陈柱会受到影响,“不是,柱子,你也动手了?没打坏吧?”
陈柱摇摇头,“打不坏,他们那种打法,只管把人打疼,怎么也打不坏的。”
江楠这才松了口气,“那个许来宝真欠了一千块啊?”在这个工人一个月工资才四十块的时候,许家那个怎么敢欠这么多的?!
接着,她便听到陈柱说,许来宝挨打时嚷嚷着自家堂姐有抚恤金,保证能还上。
江楠还没和陈柱讲过许青悠的事儿,当下一边解释一边愤愤不平,人都嫁出去了,竟然还想着从许青悠身上刮皮,这许家一家子凑起来都拼不成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