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嚣渐止,死寂蔓延,冷月之下,山寨中血流成河,景象凄然。一百多具尸体散布各处,土匪们死的死,逃的逃,这枭巢山顶,此时成了一座悄无声息的堆尸坟场。
陆遥呼呼喘气,身上突然裂开数十道口子,鲜血缓缓流下,原来他虽然皮肤坚硬,但并非坚不可摧,不过他此刻丧失理智,深陷癫狂,竟然不觉疼痛。
不知为何,苍鹰心中忽然涌出一个念头,他想:“错了,错了!他们强练‘蛆蝇尸海剑’,每个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苍鹰用力摇了摇头,驱散这荒谬想法,再看陆遥,见他摇摇晃晃的站直身子,足足有十尺之高,大嘴前伸,完全成了一张狼脸。便如一头双足行走的怪狼一般。
苍鹰以为他会回复原样,但事与愿违,他吼吼发声,朝苍鹰走了过来。
石楠呀了一声,惊惧已极,竟陡然生出一股潜力,冲开穴道,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转头朝外跑去,陆遥骂道:“贱·货,你跑不了。”他高高跃起,如雄鹰般俯冲下来,拦在石楠面前,一挥手,将她摁倒在地。
苍鹰道:“师兄,留下她带回去审问吧,教规有云:‘不杀老弱妇孺,归降之人。’”
陆遥大吼一声,骂道:“去你·奶·奶·的教规,你方才便唠唠叨叨,老子耳朵都快流血啦!”一掌挥出,指尖刺穿苍鹰腹部,这一击出手迅猛,毫无征兆,苍鹰万料不到他会对自己出手,闷哼一声,捂住伤口,朝后一滚,摔倒在墙边。
石楠无力的哭泣着,嘴里轻声骂道:“杀了我吧,想不到我竟然丧生于畜·生之手!”
陆遥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奸·邪疯狂,他喊道:“我要喝你的血,解我身上的毒,你看我被你害的人模狗样,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他一把撕去石楠身上衣衫,露出她娇嫩光洁的身子,石楠放声尖叫,一阵猛烈挣扎,动作虽然剧烈,却哪儿里有半点成效?
陆遥扯去自身衣衫裤子,趴在石楠身上,说道:“我先让你尝尝美妙滋味儿,嘿嘿,再来喝你的血不迟,不瞒你说,小丫头,你是我第一个女人,说不定你我云·雨之后,我会心生恻隐,饶了你的小命,哈哈,哈哈哈。”
石楠突然一张嘴,嘴里吐出一根尖针,正中陆遥左眼,陆遥高声痛呼,一阵痉挛,往后坐倒,石楠哆嗦片刻,爬起身来,刚跑开两步,陆遥一拳正中她后背,只听喀拉喀拉一阵乱响,她肋骨断裂,吐出一口鲜血,趴到在一旁的草丛中。
陆遥呀、呀喘气,骂道:“臭小娘,这般狠毒,不要紧,不要紧,我一点儿也不疼。我宰了你,这歹毒的妖女,我不要你了,我宰了你。。。“
他想要起身,谁知他刚刚猛烈动作,毒·药混入鲜血,瞬间流遍全身,将他体内经脉尽数损毁,又引发心火,令他真气旺盛,皮肤变得血红,转眼间,各处伤口血如泉涌。
他怒道:“你下了毒!你他·妈·的,你下了毒!我动不了啦,不过我可以运功疗毒,我运用‘蛆蝇尸海剑’的心法,任何毒·药,皆奈何不了我。”
他尚未来得及动作,只见苍鹰站在他面前,神情麻木,俯视着他。
陆遥不禁有些慌乱,可随即又冷静下来,他喊道:“小师弟,苍鹰师弟,是我,我怎么。。。。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你怎地也受伤了?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真够呛。”
苍鹰道:“功法修行,本属天命,机缘不到,不可强求,可笑那痴狂之人,自以为发现了这心法捷径,铤而走险,将你们拿来试药,终有今日下场,说来也是可悲可怜。”
陆遥将这几句话喃喃重复一遍,恍然大悟,眼中满是震怒之情,他喊道:“师父他。。。周行天他。。。是他把我害成这样的?他。。。他知道么?”
苍鹰道:“我不知他能否预见此事,但大祸酿成,你已无法可救。”
他举起长剑,作势要从陆遥额头刺入,但目光扫过陆遥身躯,见他抖动不止,神情中充满绝望、凄凉、愤怒与悔恨,长剑凝固在空中,久久不能刺下。
半饷,苍鹰倒退一步,脑中一阵剧痛,仿佛万蚁噬咬,几欲晕厥,他喊道:“妇人之仁!妇人之仁!他活着等于死了,他们一个个都会死!苍鹰,苍鹰,你让他活着,只是自找麻烦!”
他嘴唇发青,眼神不知望着何处,似乎在对着鬼魂呓语,陆遥见状,发出嘶哑笑声,喊道:“小师弟,你也和我一样,你也发疯啦!哈哈,哈哈!”
苍鹰不再理他,赶到石楠身旁,用一面破布将她裹住,急匆匆逃离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