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醇的动作出乎意料的强势。
刚才那强硬的一吻已经耗去了她几乎所有的力气,乏力的她几乎整个人都靠在华醇的怀里。
回过神来的时候,华醇已经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是按在她的后脑勺,华钦还能感觉到对方的手掌正在微微颤抖。
炽热的鼻息打在彼此脸颊上,身体与身体之间几乎是零距离,唇舌柔韧地在她口腔中肆掠,带来的触感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不止是被动地承受,身体里残余的那些药物余韵让她的脑袋像要炸开,即使她一直压抑,可被药物强化了的酥麻感一阵接着一阵。
华醇没喷过香水,但可能昨天洗过澡,身上还有股洗发露的清香。
华钦闻到了,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荒谬。
她不知怎么情绪有些剧烈,唇瓣颤了颤,思绪混乱得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算是刚才被按着投射毒。品的时候她都没有没有像现在这样。
华钦的眸色有些深,又有些冷。
喉咙间像是被什么堵塞了一样,胸口发闷得难受。
华醇离开她的唇的时候,还牵出了一条细细的银丝。
她靠在华醇的肩膀,耳旁还能听见对方急促沉重的呼吸在肌肉一张一弛中微不可闻起来——他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这样做。
华钦垂下眼帘。
事实上,华醇自己也很混乱。
为什么会吻上去?
因为他知道华钦在用这个方式推开他,如果他不做点什么,华钦不会跟他出去,而他也没办法把人单独留在这里。
又或者因为华钦再次用那种许久不见的冰冷神情让他有些慌了神,还有听到那句恶心之后身体本能的排斥反应,迫切地让他想要证明。。。一些东西。
证明什么?
证明他并没有觉得同性恋恶心吗?
华醇喉咙滚动了一下,一想到两个男人做那种事,胃里就一阵接着一阵翻涌,恐怕说出来他自己都无法相信。
其他的无法保证,华醇唯一可以确认的一点就是——
“我没觉得你恶心。”他侧眸躲避华钦的神色,低声道:“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不等华钦说话,他就搂着华钦的腰,搀扶着把人带了出去。
华钦一言不发。
明明此刻狼狈的应该是毒瘾发作的她,可华醇却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无可遁形,茫然又惶恐。
华钦。。。是他血缘关系上的哥哥啊。
*
华钦的毒瘾在晚上再次发作。
华醇因为不放心,所以凌晨起来去华钦的房间看了一次,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
被褥大半落在地上,床上的身影蜷缩在一起,胸口大幅度起伏,在昏暗的房间中显得寂寥又单薄。
视线里那个模糊的人影好像在床头柜上摸索着什么。
碰碰撞撞中华醇听到水果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哐当声,还有华钦猛地跌下床发出的闷响。
他瞳孔一缩,几个大跨步走到床前把台灯打开,又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
他看到华钦紧扣在手里的刀刃,血腥味在屋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