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钦想仔细看清来人是谁,可精神却不由自主地放松舒驰,眼前的景象没有焦距,她感觉到浑身无力,从心至身又奇痒无比,让她忍不住想干点什么,又或者吸点什么。
她克制不住地急喘气,可鼻间的瘙痒却更厉害了。她的意识有些松散,却依旧明白自己这是毒瘾犯了,她克制着,压抑着,用牙齿死死咬住舌头,十指紧紧抠进肉里,片刻不到,唇角就浸出鲜血,手掌的青筋凸出,指甲染上血丝,狰狞盘缠得有些可怖。
她的浑身都在颤抖。
有人按住了她的手腕,让她停下了自残的动作,可死死握紧的拳头一时之间却难以松开,又或许是因为她太过安静,与激烈无法控制下来的身体形成对比,让那人感到诡异,不然,她还得继续咬下去。
眼前从混沉的状态逐渐沉入黑暗,她的感官与四周隔离,她感到四周都是黑色的,也是安静的,可就算如此,身体里那被虫咬蚁嚼全身骨骼肌肉的感觉还在,胃里翻滚着恶心呕吐的感觉还在,背部和四肢疼痛难忍的感知还在,并且在黑暗里无限扩大。
她的牙齿打着颤,紧扣进手心的手被人打开,等她再次扣紧的时候,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合拢了。
华钦不清楚那是什么,只是更加压抑地喘息一声,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响声。
“冷静点。。。华钦,熬过去就没事了。。。冷静点。”华醇只觉得喉咙干涸得难受,让他眼角有些泛红。
他没想到会看到华钦这个样子。
早在出门的时候,他就该察觉华钦的不对劲,可他不但没有,还让她遭受这种罪。
如果不是刚才听见厕所里的那阵响动,他可能会什么都不知道地从这里离开。
那么独自在这里的华钦会怎么一样?
这么毫无知觉地自残,不知轻重地克制,如果他再晚一点。。。
不,他依旧来晚了。
他进来时,只看到华钦把那东西打入男人的胳膊,心下就以为华钦一定能解决好。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如果?
察觉到华钦轻微的颤抖,可她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华醇觉得不对劲,侧头看过去的时候,居然发现华钦的唇角已经流出了血,他心下一颤,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几乎没有犹豫,就一只手按住她的下颚,把自己的手指放了进去。
至少,不能再让她咬舌头。
华钦的力道非常重,重到片刻,华醇就感觉自己的食指已经麻木无知觉了,只是他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这种力道,舌头肯定伤得很严重。
华醇感觉到华钦已经没有力气了,就半搂着人靠在自己的怀里,在看到她捏紧的手指时,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用力扳开她的掌心,与自己交叉相扣。
而另一只手他却没办法阻止了。
华醇看不下去,忍不住闭了闭眼。
拜托。
快点过去。
这种模样的华钦,他一刻也不想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