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就想起甘采儿之前对他千叮万嘱的话,叫他不能将遇袭的事告诉兰亭舟,说怕影响到兰亭舟考试。
可现在都考完了呀,还不让说吗?
他想了想,觉得这是嫂子心疼他哥,怕他哥平白忧心。
其实,兰亭之想多了。
甘采儿不让他提,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兰亭舟知道孟煜的存在而已。
兰亭之摸摸鼻子,站起身:“那我这就去写。”
兰亭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淡声道:
“你有事瞒着我?”
他清淡的声音中,透出一丝不悦。
“哪,哪能呢。”
甘采儿立马冲他扬起一个大大笑脸,笑得既灿烂,又心虚。
兰亭舟不语,只静静地看着她。
甘采儿被看得更心虚,于是低下头开始拧手绢,但仍啥也不说。
兰亭舟默了默,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将墨云叫进来。
“你去打听一下,看杜家此次上京都,是走陆路还是水路。我们得与他们错开。”
“你不至于吧?”甘采儿对兰亭舟的反应感到意外。
“不就是多带一个孩子同行,怎么弄得如临大敌似的?”
“有人出了重金,总得多些小心。”兰亭舟没多解释。
好吧,这话没毛病。
甘采儿也不再多说什么。
兰亭舟目光落在那一大叠银票上,这可二千两黄金呐。要知道大雍正四品知州的月俸也不过二十两银子。
这么薄薄一叠纸,抵得上杜仲八十几年的俸?,可却只是拿来作陪同他庶子上京的辛苦费。
肯花千两黄金护人平安,又怎可能让旁人轻易欺负了去?
也就只有甘采儿,才会如此轻易相信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