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没有症状。”
医生:“抓紧治疗。”
“是……”姜临晴鼓起勇气问,“医生,还来得及吗?”
医生:“现在还不能下定论。”
“你觉得这个病……希望大吗?”
医生:“你的结节实性比例高,要做详细诊断才能制定治疗方案。”
“谢谢医生。”
“以前就查出来了,怎么没有治疗呢?”医生长叹。
“当时有些情况……”
*
第一次诊断,是在钱永安工作的那家医院。
姜临晴大病了一场,得了重感冒,很久都不见好。她咳嗽得厉害,去医院挂了内科。
拍了胸片之后,内科医生让她去呼吸科。
她去挂号,医生名叫钱永安。当时,她没有想起初中班上的人,直到见面。
钱永安长得老成,他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小大人的外貌。因此她一眼认出了他。
钱永安的记性挺好:“姜临晴?”
“是。”她坐下,“我们初中时同班。”
“是的。”钱永安是个冷静且客观的人,从初中时就那样,理科成绩非常优秀,是个无情的做题工具,这一个“无情”是真的无情。他和班上所有同学都不来往。
是病患,没有叙旧。
钱永安见到她的报告,有点讶异,就一点而已。他没有因为她是同学而收敛话语,反而直言,如果不立即治疗,她的病情将剧烈恶化。
姜临晴问:“还剩多少日子呢?”
“有的人,极有可能在一年……”饶是冷静无情的钱永安也说不下去了。
“谢谢。”这一年,她是有概念的。
母亲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从没有症状到无法挽回,短短一年。甚至,母亲的结节比她的小。
*
姜临晴拿着今天最新的报告,走出医院。
在钱永安之后,她没有再去医院,她不复查,不治疗。
那个时期的姜临晴,处于一个极不稳定的状态。她见了几次心理医生。
医生给她加大药量。
她不感轻松。心理医生无法二十四小时开导她。她却能整日整夜地胡思乱想。想得多了,耳边能听见许多声音。母亲的,父亲的,陌生的。
她喊:“妈妈。”
妈妈又不见了。
当从钱永安口中听到截止日期,她松一口气,她解脱了,她能见到妈妈。
她当时的状况非常糟糕。她孤立无援,无人倾诉。
直到现在,她也不打算讲。
就烂在肚子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