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是在一阵熟悉的饭菜香味下醒过来的,他也不叫人,才起身穿了鞋,萧歆就打起帷幔进来了。
“怎么也不多睡一会儿。”四爷展开手由着萧歆替他整理衣服,回身的时候才再认真看了萧歆一回,脸上的笑就温柔了起来,“嗯,这回估计是闺女了。”瞧福晋这气色红润的,跟坐月子那会儿差不多,想必是个省心的。
萧歆抿嘴,“爷有这眼力干脆算命去得了,今儿算算谁家儿子能中状元,明儿解解哪户闺女能封诰命,指定赚的盆满钵满。”
四爷就捏了萧歆鼻尖,“才几日不见,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都敢埋汰起爷了。”
萧歆就把肚子往四爷身上一顶,有恃无恐道:“还不是因为如今又有了依仗。”
四爷顺势就摸了摸萧歆的肚子,“同爷说说,这些日子吃的好不好,睡的安不安。”
“再好不过了。”萧歆也不闲说那么许多,还敦促四爷赶紧洗漱了用饭,要不饭菜就该凉了。
等四爷洗漱好出来。弘晖、南迪、还有弘时都已经候着了。两个大孩子才跟四爷请安见礼,弘时就定不住了,冲过来就抱着四爷的腿一口一个阿玛的叫的可亲热了。
四爷高兴,把弘时抱了起来,转头又问,“怎么不见弘旭。”
“那小子现在起来的早,玩了一阵又睡去了。”弘晖笑着说了。
四爷见弘晖又长高了不少,而且同他说话看起来也自在多了,心里就更舒坦了,“都坐下,吃了饭阿玛考考你的课业。”
弘晖就看向萧歆了,似乎在质疑这是他额娘的手笔。
萧歆笑道:“别看我,坐下吃饭。”
用完了早饭,四爷还真就把弘晖叫到了书房,旁听的还有幕宾戴先生。
弘晖倒也争气,应对自如不说,有的典故还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四爷就对戴先生表示了感谢,“这孩子被他额娘惯的,我不在家的时候就爱往外头撒野,教先生跟着受累了。”
戴先生能给弘晖当西席,又能成为四爷的心腹,人情世故自然是再练达不过。四爷这话听着客套,其实也不过嘴上说说,他哪里就敢真的拿乔上,还不是顺意着夸了弘晖一番。不过也不尽然是虚夸的,这孩子的确是可教之材。
四爷心里就更得意了,因为同先生还有话说,就把弘晖先打发出去了。
等再回内院的时候,天色已晚。
萧歆也是听春喜回来说四爷从书房出来了,才让人摆饭的。
所以四爷刚一进门,热气腾腾的饭菜将将摆好上桌。
“不管走到哪,还是家里的饭菜吃着最香。”这一顿,四爷用了两碗饭,这在平时是不能够有的。
萧歆又再给四爷盛了一碗当归老姜羊肉汤,“您这平时看着比谁都随意,一出门还不是比谁都挑剔。我算是明白了,这一年到头在家里吃的再怎么经心,只要去外头待上几个月,在家养出来的还不够消耗。”所以就可劲儿了吃吧。
四爷就笑着拍了拍萧歆的手,“爷是去办正经事去了,又不是去游玩,真弄个油光满面的回来也不像话。”
萧歆突然就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四爷了,合着这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这人,怎么能算计成这样,我也是服你服的服服帖帖啊四大爷。
只不过:“这差事不好办吧。”这个时候回来,说是回来过年,谁不知道遇到瓶颈了。
四爷的脸色就不太好了,“老八倒是想从中作梗,不过被年羹尧给破坏了。”
萧歆想都没想就道:“他俩闹翻了这是?”
四爷就暼了萧歆一眼,这话听着别扭是别扭,不过意思却是不差的。这便把在外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年羹尧就是太过激进了,又仗着皇上惜才,以为就可以替代岳升龙了,也不看看皇上同岳升龙的情分。这次不过小惩大诫,且看着吧,再不安分守己,不用爷出手,皇上就能要了他的命。”
这话果然是不错,四爷才回来没两天,年如玉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得罪了康熙,竟是被贬成了答应。
这位分跌宕起伏的,要萧歆说简直堪比过山车。
四爷就越发的得意了,这前朝后宫历来都是荣辱与共的。那些真以为在后宫就可以搅弄风云的,要么是入世未深,要么就是画本看多了。
只有在前朝好了,后宫的娘娘才能稳坐主位。
而有些人就是拎不清,往往都是撺掇着后宫如何去经营。
也不想想,皇上的御下手段用在谁身上都是管用的,岂能是一个女人能左右的了。
萧歆看着四爷蔫儿坏的样子就想笑,“就为了个奴才,爷犯不着这样较真。”
四爷却道:“你倒是忘的快,他敢伤你一分,爷必让他百倍偿还。”
得,碰上这么个记仇的,萧歆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人家这可是明着护短呢,她没道理不领情,反而劝进。
只是老是说那些不讨喜的事情,心情也不愉快,这便扯开话题,说到了十三爷的事情上,“要不爷进宫的时候给求个情吧,我觉得皇上现在就是在等阶梯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