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桐从梦境中坐起身来的时候,摸着熟悉的纹路,知道自己暂时是没事了。他也是曾经打架斗殴过的人,知道吐血代表了什么,在古代这样的情况下,有点凶多吉少。
无奈地挠挠头,这件事情还真的算不上是谁对谁错,只不过后来张氏的确是太过咄咄逼人,那样的理由也是实在是太过可笑了。心比天高,却没有看清楚自己,还不如她身边的兆佳氏看得清楚。魏桐知道,如果最后不是兆佳氏一劝再劝,这事不会这么简单了事。
只不过魏桐是个男人,到底不会真的去为难一个女子。在他看来,嫁入帝皇家,便是一个女子最大的悲哀了,即使她们自己甘之如饴。
正在此时,魏桐听到了隔壁玄的声音,那道屏风在这之后又自然而然地出现,魏桐跟玄都没有对此说些什么。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还不如不见。
“小柯,你知道魏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刚才叫了几声他都没有应。”那是玄在询问小柯的声音。小柯嘟囔了几句,突然眼泪哗啦啦就流出来了:“桐,桐桐受,受伤了,吐血,好多红红的,小柯,不开心咿呀……”小柯的声音软软的,小小声地哭诉,让魏桐暗暗叫糟。
玄在那边安慰了许久,才把一只哭啼啼的小傻瓜哄笑了,而后玄轻声说道:“小柯,玄想跟凤之说话,你先去好好休息好不好?”小柯怯怯地点点头,但还是遛到了魏桐那边,看着他在他手心里狠狠蹭了好几下,才扁着兽嘴消失了,整只兽看起来委屈极了。
小柯消失了,整个空间独留下死水一般的寂静,魏桐苦恼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答应玄的话还犹在耳边,现在立刻就打脸了,实在是……
“凤之,凤之?”想来是魏桐的走神,让玄不放心的叫了几声。魏桐立刻开口应道,“玄,我在。”
自从玄给魏桐取了凤之这个字之后,玄再也没有叫过魏桐的姓了,最开始每次叫凤之的时候,魏桐都没有反应过来是在叫他,直到后来才算是熟悉了起来。而玄不管魏桐是接受还是反对,再也没有换过称呼。
“凤之,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玄没有再说那些你为什么会受伤这种废话,也没有再问魏桐什么怎么样这种他也不知道的废话,一上来就直戳重点,让魏桐的膝盖有点疼。
“咳。”魏桐轻咳了一声,而后说道:“玄,今日之事真的是个意外。虽然我学武也没有很大的理想,但有一位叫梁启超的先生说过这么一句话,侠之小者,为友为邻;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达不到这样的境界,但不能够见死不救。”
玄细细咀嚼了这两句话,的确意味深远。但今日玄的重点放在了魏桐身上,略过这句话继续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救人也应该量力而行,小心谨慎!你贸贸然而为只会伤害你自己,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这次伤重一去,你要你妹妹怎么办?你要拿我这个朋友怎么办!”魏桐沉默了。
玄知道魏桐已经开始被他说服,这才放缓了语气,“凤之,你定然不喜欢我说这样的话,但是今日那人哪怕摔死了,我也不愿你伤一分一毫。他人洪水滔天,可与你又有何干?”魏桐知道玄向来不是心慈手软那一波的,虽然后半部分玄说得有点过火,但是他前面说的却是没错的。
救人本该是量力而行,一条人命重要,可是人总是会有亲疏远近,再怎么重要,能重要的过魏宁同玄两个人吗?他舒了口气,轻声说道:“玄,我不会再如此了。”
紧着打消了魏桐的想法,玄在另一头也是松了口气。凤之是怎样的性格难道他还不清楚,虽然沉默寡言,但对世事都看得透彻,但却偶尔带着奇异脆弱的天真,古道热肠。在他所处的环境里,这是最要不得的。玄虽然无奈于这点,但却明白,正是因为这点脆弱微小的天真,才会让他们现在还能保持这样的局面。
魏桐以为此间事了,正松了口气打算揭过不谈,谁曾想玄突然又提起了一件事情,让他差点噎到自己。“凤之,你可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的话,而我那个时候,又说过些什么?”魏桐身体微僵,对玄的追问表示失忆。
玄倒也不是真的想要逼魏桐跟他见面,只是他对自己太不上心,没有任何紧迫感,他就真的敢任由自己受伤,实在是令人气愤又无奈。魏桐被玄这么一问,倒是真的觉得压了个担子,如果真的再来这么一遭,那可真的是坏事了。无奈之下他都发誓了,玄才勉强饶过了他这次。
魏桐松了口气之后,心下苦笑,也不能禁止小柯同玄说这些事情,他们两个也是在关心他。暗搓搓揭过这件事情不谈,魏桐跟玄说起了另外的事情,“你最近看起来颇为春风得意,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情?”
玄的好心情已经延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了,魏桐偏偏在这个时候提起来,转移话题的功力可谓是十分僵硬,但是玄也不恼,想了一下说道:“的确是遇到了好事,只不过今日全部被你给吓走了。”
。。。。。。哦。
过了许久,两个人的对话终于是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