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魏,你今天也太不对劲了,就算是什么好事,也不至于如此。。。。。。”玄眼睛微眯,显然是感觉到了不对劲。魏桐收敛了一下自己刚才放肆的样子,咳嗽了两声说道:“我只是搜集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玄眉头微挑,自然是知道魏说的是哪一件事情,之前魏便说过他在搜集一个仇家的资料,但是很难找到,现在能弄到手自然是开心,只是如此开心。。。。。。就有点过头了,魏不是这样的人。
“你是怎么得到的?”玄出其不意地问起了这个问题,魏在犹豫了三秒之后还是说了实话,顿时玄那边就寂静了一刻钟,然后飘来了玄阴测测的声音,“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玄的声音不是在咆哮,但是话语里的重量让魏桐一下子感觉到他的怒火。
魏桐知道玄为什么生气,他从来都没有跟玄说过,他要得到的罪证居然是自己亲自动手去取的,“就算你心急,也大可不必把自己暴露在人前,就算你的掩饰再多,但是细细排查之后,总会有蛛丝马迹!”
玄的话不无道理,魏桐的动作的确是有些简单粗暴了。但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魏桐为了确保刘成能够一下子死绝,只能够用这样的方式,而他所做的手段,也足够刘成排查好一段时间了,毕竟他不敢闹得人尽皆知,就只能暗地动手。
“我知道,玄。只是我所有的猜测,在没有证据之前,也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我又怎么能够让人信任我?”魏桐好声好气地劝慰玄,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玄如此发脾气,实在是他的错。
“魏,我只听是或者不是,你动手之前,已经知道自己可能会死?”
“。。。。。。是。”随着魏桐这个单音发出来,两个人都沉默了。魏桐看不见屏风后边玄的表情,自然不知道玄现在内心是如何的暴走。虽然最开始魏曾经说过他为了报仇,一定要收集到罪证。但是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对手是谁,玄并不清楚,但是现在想想,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魏就已经表现出这样的趋势了,只是他自己没注意到。
魏桐能够理解玄现在的心情,这好比你的好朋友突然来跟你说他要自杀,这个懵逼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在填了一条人命进去之后,魏桐没办法视而不见。自己的命运,魏宁的命运,张久的命,如果不去搏一搏,不过三月便可能死无全尸,又有什么区别?
第二天魏桐起床的时候,他坐在床上没有动静,看着阳光渐暖,一点点照射进屋内,让屋内铺洒着淡淡的光辉,他并没有出去的意思。直到一刻钟后,赵河醒了过来。
“赵河,我想求见梁爷爷。”
一石激起千层浪,赵河刚要打的哈欠都还没有打出来,顿时被魏桐这一句话吓得给吞了回去,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吞咽声。
魏桐自然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任着赵河打量,许久之后赵河才轻声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提醒你那一次?”魏桐闻言摇摇头,他第一次发现赵河的身份,实际上还要更早,是在进来的第三天。
赵河皱眉,“不可能,那段时间我根本就没有跟上头的人有什么接触,你怎么可能会认为我是梁爷爷的人。”魏桐突然一笑,这笑容让赵河也惊讶了一下,毕竟除了除夕那一次,他还从没见过魏桐的笑容。
其实魏桐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把我从布库房调过来的人,应该是梁爷爷吧。不能够确认我的身份,但是可能是因为皇上的兴趣才会调我过来,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够掉以轻心。小书房毕竟已经算是比较重要的地方了,身边就算没有监视的人,至少也不可能是外头的人。”
“第二,你认识字。通常这种地方,应该越不认识字越好,除非能确保是自己人。”
“第三,你在第三天的时候掉落过一枚玉佩,我曾经在梁爷爷身上看到过。”
随着魏桐淡淡的话语,赵河的脸色也变得严肃。因为。。。。。。赵河的确是梁九功的人。原本赵河便是被梁九功给提拔上来的,跟陈大力是同一个时期的小内侍。魏桐最开始被调过来的原因他也清楚。这宫里最重要的是上头人的意思,下头人是怎么想的根本不重要。
在魏桐过来之前,梁九功就已经找过赵河,让他好好看着魏桐了。魏桐的身份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毕竟是有可能接触皇上的人,这跟在布库房的时候又不一样,梁九功也不可能直接就让他接触到重要的东西,直接就把魏桐调到小书房去了。
在观察了魏桐好一段时间之后,赵河觉得魏桐的确是有点问题,他跟刘玉的接触太过频繁了,但是在知道有张久这么一个人之后,他似乎猜到了什么,才会突然去提醒魏桐。
但是赵河从来没有想到过,魏桐居然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观察到这一点。
尤其是第三点,他身上的确是有一块梁九功赏赐下来的玉佩,但是梁九功这等人物,身上的佩饰自然是随时换的,魏桐竟然能够记住这一点,实在是。。。。。。
见赵河沉默的时间这么长,魏桐又看似漫不经心地加了一把火,“其实我是鳌拜的奸细。”这一回赵河的眼珠子都差点瞪掉了。
这个消息很直接,很惊悚,所以晚上的时候,魏桐被带走了。
梁九功是个有点富态的人,眼睛看起来有点小,但是脸上时常带着笑眯眯的笑容。他年岁其实也不太大,只比魏桐大了十岁,而魏桐也不过将近十五。
等他跪在梁九功面前的时候,之前曾经有过的所有恐慌一瞬间都消失在魏桐脑子里,留下的只有冷静。
“杂家听赵河说,你自称是鳌太保的奸细,你可知道这话说出去你这小命就别想要了。鳌太保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有些话你可得谨慎点,不然,尚方院可在后头等着你。”梁九功慢条斯理地把魏桐给威胁了一遍,但心里警惕却提到了最高,这小子之前可是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鬼。
“小的从五岁便流离失所,而后七岁跟妹妹魏宁一起被鳌太保门下给带了回去,九岁的时候进宫,一直在为他们传递着能收集到的消息。”魏桐第一句话便让梁九功的脸皮紧绷起来,随后不动声色地说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突然想要揭发这件事情?”
魏桐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鳌太保的动作太大,小的,小的实在是觉得这样子太过不妥当。但是小的妹妹还在宫里,所以小的不得不如此。原本是想让妹妹离开苦海,谁曾想刘成竟一令把她调到了教坊司!”教坊司这三个字,每一次字都含着魏桐浓浓啼血,如果不是因为他,如果不是因为他。。。。。。
“奴才的妹妹什么都不知道,她才九岁。。。。。。”魏桐撑在地上的手已经死死握住,梁九功貌似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教坊司那个地方,进去一段时间,就算能出来也算是废了。
“知道妹妹消失的时候,小的就已经想要揭发这件事情。然而没有任何证据,就算小的说了,也是空口无凭。四个月前,小的在担任司膳太监时交的好友张久来寻我,说是发现了一件事情。。。。。。”
。。。。。。随着魏桐一件事一件事的说出来,最后梁九功的目光已然狠戾,不管是侍卫还是布库房,都是皇上非常看重的地方,然而却混进来这么些东西还没有发现。张久那小子他的确听过,刘进忠得宠的徒弟。看来,太久没撒鹰,都作妖起来了。
“这是小的潜入刘成屋里所发现的东西,如果小的说过的话有一句假话,那就诅咒小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下地狱也永不超生。”魏桐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让梁九功神色微动,接过了魏桐拿出来的账本。
刚看了第一页,梁九功的瞳孔就紧缩了一下,第一个名字就是钮祜禄·遏必隆,而后紧跟着的三四行扫下来,梁九功心里对魏桐的说法有了计较。
“你这小子,就仅仅为着这个?”虽然魏桐的身份是个问题,但是带着这么一份大礼投诚过来,梁九功不信他没有所求。
魏桐沉默了几秒,叩头而道:“小的别无所求,只求梁爷爷能让小的妹妹离开教坊司,就算要小的的命,小的也别无怨言。”
不是他圣母,说到底,那都是他的妹妹。护不住她,是他没用。而刘成的事情也证明了,有些事做过头了,跟那满屋奢华中的朴素一样亮眼。不然,为什么魏宁最终会入宫?
每每想起刘玉轻描淡写地说出那缘由,魏桐的心都像是被猛撞似得生疼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