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由乃在客厅两只手挤着脸,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虎杖。
虎杖先问了问个题:“那个,你和伏黑的父亲是什么关系呢?”
由乃言简意赅:“金钱关系。”
虎杖:“……”
在扁扁的【捉迷藏】攀上桌子,将一个水杯给压倒之后,水从杯中流出来,打湿了桌布。
由乃一脸“0v0”的用手提起【捉迷藏】,均匀地铺在桌面,当抹布一样十分便捷地吸干了所有水分,然后一脸希望“被夸奖”的表情望着他。
虎杖:“……”
虎杖慢半拍地捧场:“啊!好厉害!”又犹豫道:“那个……这样对它真的好吗?”
“请不要在意!”她凑过去盯着他看,然后说:“为什么你要说‘一定要见我一面’这种话呢?我们之前没怎么见过,也不熟吧。”
虎杖却一脸歉意,对于七海由乃的事,他已经从伏黑那里听说了,为此他感到很抱歉。
然后,这家伙似乎有点紧张地咽了一口水,又为别的什么,拼命向她告罪,好像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你做了什么?”由乃问。
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她完全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感到抱歉呢?还有,你一直进门背在手后面的盒子,太大啦,一点都挡不住诶。那是什么?”
他将盒子放在桌子上,用略带沉痛的语气说:“那个,前辈,生日快乐!”
由乃:“???”
“啊,”由乃摸着下巴:“我的生日确实在最近,”她双手郑重接过礼物,然后走了走过场说:“谢谢你!我真的能够接受吗?好开心啊~”
“是七海前辈说要送你的。”他不好意思在七海由乃面前称七海建人为娜娜米,便说的是七海前辈。
由乃的身体瞪大了眼睛。
她慢慢地拆开了那个包装精致的大盒子,居然是一个小型的爆米花机,粉色的,有贴爱心和毛绒绒的贴纸。
她似乎十分开心。
“因为我当时没能救回——七海前辈,真的非常抱歉!”虎杖说。
由乃有一声微不可见地叹息。
然后她又摆出一副大人模样,涓涓教诲后辈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我说,你好像跟惠一个年纪吧!”
“以前的事情我记得不是太清楚,不过,死不死活不活的这种事,你不要太有心理负担!你看我不也死掉了吗!”
……这是什么诡异的宽慰人的方式啊。
“我们是大人,而你是小孩,这绝对不是你的罪过,”她忽然诡异的有了责任心,言之凿凿地说出了中二的话:
“如果那么多的责任和义务都要你一个未成年来承担,那么是因为这个世界很烂,都是这个世界的错!”
虎杖怔怔看着她。
“感觉真的不愧是七海前辈的妹妹呢,连说教都有点像,”虽然也不是一个风格的,他挠挠头,泛着最后谁都没有察觉的一点哭腔,很浅的,被那个笑容所掩盖了。
只是,这对兄妹的发色与瞳色,完全是毫不相干,难道说家庭很复杂吗?
*
甚尔觉得,由乃远远没有在虎杖面前表现的那么释怀。
在虎杖走后,由乃又很自觉地给自己打了地铺,但她把爆米花机放在铺盖上,给它缝了个超小型的枕头,睡觉前给它盖上了小被几。
还对它小声地说:“晚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