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来问你来答好不好?”
被打断了的楚迟也没有什么不高兴,非常好脾气的点头应声。
“好,你问吧。”
林宥安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非常小声试探性的询问道。
“娘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在破庙里遇见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
“记得!”
脑袋点的嘎嘣脆。
“我老家发完大水以后又遇上了坏人,所以我的父母家人,兄弟姐妹,亲戚朋友,七大姑八大姨,隔壁的邻居,后街的婶子,所有的亲朋好友全部都死了!”
这份凄惨到合该天打雷劈的悲催身世,经过当初林宥安他自己几十几百遍的再三洗脑,终于成功的刻在了楚迟的脑海里,并且对此深信不疑。
因为她的小嘴还在叭叭的继续输出,那些被面前这缺德孩子给硬塞进去的所谓以前的事情。
正化为一个又一个尴尬的巴掌,对着他那张不怎么想要的脸,噼里啪啦的一阵狂扇。
“后来我就千里迢迢的来投奔,我爹给我定下的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死去的记忆突然毫无预兆的攻击了林宥安一把,让他更加心虚的使劲揉了揉鼻子。
不好再出声打断他娘的叙述,更不好直接张嘴跟她说。其实这婚约不是你爹给你定下的,是你儿子我给你定下的。
直到楚迟把该记得的事情给一气说完,也没唠出来一点正经的干货。林宥安就知道了,靠他娘这脑子,估计是也没啥指望。
他忧郁的再次叹了口气。
唉,这可怎么办啊?
“安安,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些问题想不通,难受的有点睡不着觉。娘你先睡吧,我再去看看书。”
“哦。”
听话的缩进被子里,那么聪明的安安都想不通的问题,那没有他聪明的自己应该也是想不通的。所以很认可对方智商的楚迟,才不会自不量力的继续追问。
帮着母亲掖了掖被角,确定她不会被冻着以后,满腹心事的小孩哥才端起油灯,脚步沉重的坐到了自己的床铺前。
他的脑子里来来回回转了很多的念头,许久之后只能化为一声叹息,俯下身去轻轻的吹灭了油灯。
一室清冷,直至天明。
已经收拾妥当的队伍,在吃了一顿热乎乎的朝食之后,再次赶路。
被县尉大人给再三交代过也许前方还有盗匪之流,所有人的兵器都不离身,随时准备着应敌。但是这一天行了几十里,居然风平浪静。
戒备了一整天其实身心俱疲,大伙儿寻了个平坦背风的地方,再次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这一路上脚步匆匆的,不仅人需要进食,这些拉车的牲口也需要吃东西啊,当然得停下歇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