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驾……待所有男子都是如此么?”
“对呀。既然男人能花心滥情,朝秦暮楚,我为什么不可以呢?”
吟欢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再者说,喜欢美男有什么错,你们男人不也看见美女就眼直嘛~”
律痴行冷冷地开口:“一昧逃避责任,如何得以长久?”
“谁说我要长久?没有人会永远爱我,但永远都有人爱我。”
吟欢轻托着脸颊,漫不经心地转着指间的旱烟杆,“只要没有心,就绝对不会伤心。”
到底,律痴行咽下了所有的话语。
他微微侧首,避过吟欢探究的目光,细碎的额发在脸上留下一片幽暗的阴影。
似乎是落寞。
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不曾主动开口跟吟欢说过一句话,但诵经的次数明显增多。
从一天三次变成不计量,只要她在身边,稍微离得近一点就必须诵经。
吟欢虽然不懂道士的东西,但猜他念的应该是降妖除魔一类的咒文,以此表达对妖女的憎恶,希望能洗涤她龌龊的魂魄。
这家伙肯定是纯粹闲出屁了。
接下来紧赶慢赶,抵达汴梁时已是八月初。
吟欢一下马车就直奔成衣店,换上铺子里最贵的绫罗,直接把身上的旧衣丢掉。
开开心心地戴好新买的发钗,对着梳妆的镜面拨弄耳饰。
身后传来小孩的哽咽哭声:“大哥哥,行行好吧……”
她回头看去,见律痴行看了那瘸腿的小乞丐一眼,他想也不想就从怀中取出一块银锭,放在那个破碗里,“够么?”
“够了够了,谢谢恩人!”
小乞丐高兴得忘了装瘸子,竟一蹦三丈高,随后唯恐律痴行反悔,连忙飞也似地跑路开溜。
哪怕知道自己被小乞丐骗了,律痴行也没有半分失落或沮丧的表情,神色依旧疏冷似冰。
唯有眉心的一点朱砂,为他增添了些许鲜活的气色。
他如今已经是一副寻常江湖人的打扮。
墨发白衣,由于年龄不到,还不能加冠,长发就只用一条松竹色的布带束在脑后,松松散散地垂在腰间。
浑身上下没有多余的装饰,简约朴素至极,但比那些锦衣玉带的公子哥多了不少出尘的风姿。
“平日里抠得跟什么似的,连件丝绸的衣服都舍不得买,只有两件普通的布衣换洗,施舍乞丐的时候倒慷慨大方。”
吟欢摸了摸步摇的坠子,笑道:“就这么被骗,你也不心疼一下自个的银子。要不……我去帮你夺回来怎么样?”
“我知道他是伪装,但无妨。”
律痴行意有所指,睨了吟欢一眼,不冷不热道:“她造她的孽,我积我的德。”
好似一下子被人扼住咽喉,吟欢哑然不知如何言语,红唇极轻地蠕动了两下。
半晌,低骂了一声“混蛋”。
鉴于律痴行说感觉身后有人跟踪,吟欢就想了个法子,在汴梁七绕八绕将人甩开,然后休整了一夜。
翌日天还没亮,两人便一齐来到了东柳村。
村口的岔路上摞着许多红布,像办丧事要烧的黄纸一样,堆成小山一般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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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户户的门上搭着细长的红布条,院子里都竖着两根静静燃烧的白蜡。
烛焰随着微风的轻拂而款款晃动,留下错落斑驳的影痕,有种阴气森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