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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斯佩拉虽然没正儿八经地思考过自己到底喜欢男性还是女性，但起码他对雄性海妖的欣赏，还没上升到性这个程度。

他确信，就算之前，他对着娜迦的脸还有身材流露出赞赏，但他不至于为了这点眼福，就去当零——娜迦刚刚那个架势，不像是他打算自己在下面。

维斯佩拉现在只想稳住娜迦，让他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等自己回到岸上……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兽医院，能不能给宠物做绝育？

见维斯佩拉沉着脸不说话，娜迦慌了。

他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讨好地吐了几颗彩色泡泡，用手指戳破它们，想要逗维斯佩拉笑一笑。

但维斯佩拉没什么反应。

娜迦只好期期艾艾地说：“维斯佩拉，你说过，我很美丽。”

“嗯。”维斯佩拉随口回应道。

“你还说，我很可爱，你很喜欢我——我们不可以和童话里一样，结婚，然后成为伴侣吗？”

“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在一起了。”

“没有公主，维斯佩拉，这里没有公主。”娜迦强调道，“我们的故事里没有公主，只有小美人鱼。我们应该在一起。”

“……”

维斯佩拉不知道要怎么给娜迦解释，现实和童话故事不一样这件事。

至少对自己来说，和一个非人类产生爱情，是一件很离谱的事。

这是维斯佩拉从未设想过的方向。

“娜迦。”维斯佩拉试图讲道理，“你对我的好感是出于，我是王子，我有王子这层光环，所以你忽略了一些至关重要的、情感方面的东西。”

“什么东西？”娜迦问。

“爱情。爱情是一种非常奇妙、非常神圣的东西，它一定是两个人在一起的内在原因，而不是某两个人，他们因为某个别的什么原因必须要在一起。”

“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所以，我不想和你交尾，至少现在，在我们没有这种感情之前，我不想和你交尾。”

“……”

这下，换娜迦不说话了。

维斯佩拉眼睁睁看着娜迦像是在扮演一尊人鱼雕塑似的，半个身子探出水面，发了好长时间的呆，然后突然一头扎进水里。

他尾巴漾起的时候，在阳光下比蓝宝石还要闪耀，拍打在水面上形成的浪花像是翻沙的白糖，让人忍不住幻想它是否有着甜蜜蜜的滋味。

海妖在他的巢穴里翻箱倒柜了一番，他掀开每一处被他打理得十分温馨的装饰，焦急地寻找着什么。

终于，他在贝壳床的底部，找到了他要的东西——一本精装书。

隔着几米的距离，再加上阳光与海水的折射效果，维斯佩拉看不清那是一本什么书。

只能勉强观察到，这本书应该是做过某种防水处理，所以异常结实，书页的颜色也比较深。娜迦趴在床上，翻开书的某一页，开始逐字逐句地阅读。

是什么恋爱宝典吗？又或者是人类百科全书？

不，更大的可能，它应该是那本，由西大陆的、某个和自己来自同样地方的穿越者，所编着的童话故事。

娜迦在阅读童话故事，试图从里面找到有关于“爱情”的答案。

见娜迦正旁若无人、如饥似渴地阅读着，这让维斯佩拉大大松了一口气。

至少现在，自己不会被海妖强迫着弄进水里，和他交尾了。

但不听话的小宠物正在学习知识，维斯佩拉一个人坐在光秃秃的地面上，也很无聊。

他干脆站起来，继续在蛀牙的内部逡巡，试图找找还有没有什么之前被他忽略掉的细节。

会有通向外面地面的门吗？

没有的话也无所谓，反正总得想办法打发时间，等到娜迦复习完，再和他提出，自己要回到营地的要求。

……

维斯佩拉无聊到把他走之前没处理完的国事全都回忆了一遍，又反省了一下自己对于娜迦的管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