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的声音传了过来,“这茶楼不大,本是个歇脚的地儿,又不挣银子,赏了你正好。回头去府衙过一下契,写上沈夫人的名字便是。”
薛宝贵简直要跳起来,这还不大?两层呢!
两千两都买不下来的!
凭啥呀,我刚把铺子收回来她就跑到丰登街,如今我坐着的这块地方都成她的了!
这边裴锦谢过康王,楼下又有人上来,这次是谭敬。
谭敬先给康王行礼,然后道:“沈夫人,我们王爷去了药铺,抬了匾去的!”
我滴个老天!
裴锦立刻起身,康王景泽本想回府,一听哥哥给人家送了匾,也立马赶过去瞧。
薛家三人也坐不住了,睿王送匾?看热闹必须有我一份!
等裴锦到了药铺,又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门口噼里啪啦放着鞭炮,一块描金匾额顶着红绸抬了过来,上面写着八个大字——妙手仁心,杏林春暖!
景渊在药铺门前站定,朗声道:“裴记掌门人裴锦医术精湛,携座下高徒以秘制良药救回本王母妃,睿王府和康王府感念至深,特意送来金匾。裴记救死扶伤,百治百效,京都有此良医,百姓幸也!”
哗哗哗,周围一片掌声。
裴锦这个高兴啊,王爷真的能处,他甚至帮忙打广告!
对于医者来说,收到匾无疑是令人愉悦的,更何况还是王爷亲自送来。
这可是王爷啊!当着这么多人,他用得是“裴记掌门人”这个名号,而不是沈夫人。
王府侍卫将匾挂在中堂,那代表了医者荣耀的八个字,在这小药铺里熠熠生辉。
百姓在门口看过热闹便散去,都不需要等到明天,裴锦治好太妃的事迹会传遍京都每一个角落,成为美谈。
如果说,裴锦用宣平侯夫人的花边让全京都知道了裴记,那么今天这块匾额,无疑是令所有人认可了裴记。
薛家三人在门口都看傻了,这女人这么有排面的么?
薛宝贵挺不是心思,又想到了自家铺子。
“二弟,弟妹,你们说说看,她原本要租三年却突然停租,咱们是不是可以去府衙告她?”
薛建业撇了撇嘴,“若那契书还在,一告一个准儿,谁让你撕了呢?如今咱们说什么都做不得数。”
薛宝贵开始抖机灵,“她手里不是还有一份么?那不就是证据?”
薛建业有点儿无语,“她都有新铺子了,手里那份还不赶紧毁了?还留着让咱们告官?她傻呀?”
尽管薛宝贵认为铺子拿回来可以租个高价,但他忍不住动了别的念头,他眼睛里闪动着浑浊的愚蠢,“若是能把她手里的文书弄来,再拿去府衙,她就得赔咱们一大笔。”
薛建业觉得他哥魔怔了,因惦记着去外室那里看儿子,随便找了个理由溜之大吉。
薛宝贵暗骂弟弟没出息,指着阮秋扇道:“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姓裴的是你给招来的,你去把契书偷来!”
阮秋扇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疯了吧?你这么有本事你咋不去偷?
此刻的裴锦并不知道薛家人的心思,她将两位王爷请进铺子,看着自己待客的小屋,着实有些汗颜。
这小室太过逼仄,痛殴冯轩那次都没怎么施展开。两位贵客每人带名侍卫,这屋就塞满了。
惭愧惭愧,等以后换个大地方,贵客来了也有地方招待。
景泽喝了口茶,问道:“哥哥,咱们说好送个铺子,你怎么单独送了金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