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难,太子爷自来爱憎分明,又礼贤下士,程玉酌不是太子爷想得那般,还是那个妥当的程姑姑,太子爷自然略感歉意。”
这话说的成彭有些明白,“那太子爷也不必亲自去接她吧?”
冯效琢磨了一下,“许是爷身份不明,这般才更有诚意?”
这一点,连冯效也有点捉摸不清了。
不止成彭和冯效,赵凛坐在回城的马车上,也不住想到了这一点。
或许是程玉酌懂分寸,知进退,并不令他打心底烦厌?
若是旁的女人同他有这番接近,只怕他早就不耐了去。
赵凛认为是这个原因,自然也就认为,自己这番作为,非常的宽宏大量。
毕竟他是太子,应该比宰相肚里还能撑船。
然而快到了程家小院,先行的人却传了话过来,说是韩平宇送程玉酌回了家,如今人还没走。
赵凛实在是不知道韩平宇怎么同程玉酌顺了路。
冯效立刻把这些天跟随程玉酌的人叫了过来,这才晓得韩平宇竟同程玉酌见了三次。
昨晚走水,也是韩平宇当先打马过去的。
今日回城,程姝已经带着孩子回了伯府,程玉酌便由韩平宇顺路送回了家。
冯效听完不无猜测,“韩侯爷妻孝已过,约莫是……”
赵凛皱眉。
冯效没有再说,却道,“爷先不要过去了,届时巡到济南,韩平宇作为归宁侯爷自然要前来见驾,若是被他瞧出端倪便不好了。”
和王千户不一样,韩平宇可是有爵位在身的侯爷。
赵凛只能在外等着,手里一盏茶喝完,韩平宇才走了。
赵凛这才进了院子,未到二门,就听见里间刑春和程玉酌说话的声音。
“韩侯爷从前与那大夏氏并不和睦,多次劝阻大夏氏给小夏氏出歪主意,反而被大夏氏嘲讽他天下乌鸦一般黑,他气得将家中姬妾全部遣散,却也不肯与大夏氏和好,夫妻俩冷冷淡淡众人皆知。不过后来大夏氏得了病,韩侯爷还是四处请大夫为她看病,也算有情有义了。如今大夏氏去了一年多,只留下一女,多少人想要给侯爷做继室。不过侯爷眼界高,却对姑姑不太一样,我瞧着,侯爷许是中意姑姑了!”
刑春突突说着。
赵凛并没有听见程玉酌兴奋的声音。
她只是说挨不着。
“人家是侯爷,我不过是寻常宫人,哪里挨得着呢?咱们还是安稳过自己的日子吧。”
这话听在赵凛耳中莫名中听。
不过他也彻底确定下来,程玉酌不是攀龙附凤的人。
不然又何必苦苦挨到这般年纪出宫?
他大步进了院子。
程玉酌吓了一跳,没有上前,甚至往后退了半步。
赵凛清了一下嗓子。
“昨日火大,没受伤吧?”
程玉酌明白了过来,她连道没有,一边让刑春去沏茶来,一边跟赵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