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无表情地坐在警车里,心里惦记村里的事,花豹会不会趁我被烤进局里再去村里闹事?
到了局里,他们给我丢边上没管,手被拷在楼梯的栅栏上,张帅貌似并没有在意,坐地上偶尔的还有协警跟他打招呼,估计这家伙是这里的常客。
麟仔苦着脸,默不作声,被铐了三四个小时,我浑身都酸麻了也没人搭理我,派出所有警员值班,我壮胆子问了句:“有没有人来管管咱,不会放着关一宿吧?”
值班的警员势汹汹横眉瞪了我一眼,没搭理我,继续盯着电脑不知道在干啥。
我靠在楼梯困的不行,浑身酸胀的厉害,应该是被大金牙他们打的,疼的我又睡不着,兜里的香烟手机都被摸了出来,反正整个人蛮难受的。
张帅和麟仔还有几个聚赌的小混子靠铁栅栏上睡着了,我挺佩服他们,大概在凌晨两点多吧,我迷糊糊的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睁眼一看,我就看见两个穿制服的中年人站到我边上,我瞅他们脸上神情有几分紧张。
“谁是钱小宝?”
说话的是浓眉大眼的警察,我吓一跳,赶紧毕恭毕敬的说是我,跟着他缓了口气,朝值班的警员喊:“快,给手铐松了!”
值班的小子赶紧拍马跑过来,利索的掏钥匙给我手铐解了。
突如其来的一幕,闹的我挺费解,刚才还一副趾高气昂不搭理我的值班小警员此刻比我还惊讶,疑惑的问:“所长,这几个人不得关到明早吗?”
浓眉大眼的所长瞪了他一眼,吓的他立马低头诚惶诚恐的不敢言声。
聚赌的几个小混混惊的嘴巴都合不拢,眯着小眼睛好奇的打量我,莫名其妙的嘀咕:“这人谁啊,大半夜的惊动了咱谢所长,亲自来给他解开手铐?”
我更是纳闷的不行,心情比刚才铐进来的时候还要紧张,我这种小人物居然在午夜两点惊动了派出所的谢所长,我都有点受宠若惊。
我手一松开,感觉整个手臂断了一样,揉了揉麻木的没了知觉。
谢所长拍我肩膀,笑着说:“小宝,这事我们同志查清楚了,你跟俩朋友可以回去,大金牙是本镇的惯犯,我们所里的警员有限,明天定会逮捕他蓄意闹事,扰乱治安,今晚让你受累了!”
我迷糊的不行,脑子里乱糟糟的,谢所长说的啥我都没听懂,我就听见他说我可以走了,疑惑的问:“没我事了,现在就可以走?”
“当然啦,咱为人民服务,不会错抓一个好人,也不会漏掉一个坏人,明儿个有空写份报告给我,就是事情经过写一遍!”
我狠狠的吸了下鼻子,压根没胆子再跟他多说,生怕他反悔再给我铐住,好像做贼心虚一样拔腿我就跑出了派出所,麟仔跟张帅追了过来。
出了大院的门,我心里还扑通跳的欢实,感觉是在做梦,小青跟另外两个姑娘在路边站着,不知道是等我,还是等车。
“小青!”
我喊了一句,她扭头一看,寒夜里她冻的瑟瑟发抖,波浪卷的长发被风吹的凌乱糊在脸上,到了她边上,问:“他们没给你怎么滴吧?”
小青瞄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衰仔,离我远点!”
我郁闷的不行,张帅哈哈大笑,说:“哎,热脸贴冷屁股,笑尿!”
我们六个都被放了出来,但是一同被抓的赌徒却还在楼道叫苦不迭,小青没好脸色,我也不敢招惹她,静静的站在她身后闷闷不乐的抽烟。
有个做台女朝麟仔抛了个媚眼,说:“小哥哥,我就说没大事吧,我们场子老板军哥手段通天,这点破事他都不需要出面,你看所里的人乖乖的给咱放了!”
麟哥尴尬的笑,转脸轻声问我:“小宝,咋回事,你是不是找了关系?”
我摇头,说没有。
事发突然我哪有时间找关系,小青听见我的话,冷着脸说:“呵,军哥都敢得罪,在这镇上还能有啥关系啊你?”
这话我听的心里不得劲,不过我也没介意,冷清的街道上除了刺骨的寒风,连个鬼影都没有,更别说能打到车,约莫一根烟的功夫,小青准备跟那俩风尘女走回去的时候,远远的闪过一道汽车大灯的声响,跟着我听见拉轰的超跑打雷一般的声浪。
三个女人捂着眼睛怔怔的盯着远光灯看,小青暗自嘀咕:“又是无良没品的富二代,大半夜在街上玩车……”
她的话还没说完,车子突地停在我们边上。
车门一开,我就看见一只蹭亮的高跟鞋,紧身牛仔给腿包裹的又长又细,还没看见车里人脸呢,耳边就传来银铃般的声音:“大骗子,你可要完蛋咯,居然找小姐还被抓了现行,婷婷姐说她要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