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快要顶不住时,一根针头,刺进了他的手臂之中。
“老哥,这是我自己的用的药。”
“挺贵的。”
“给你止疼,希望你不要恨我。”
年轻人仅剩的良知,换成一针重度成瘾的止痛剂,推进了林老板体内。
强烈的镇定作用下,后颈上那正在冒烟的伤口,似乎不存在了一般。
林老板眼神迷离,咧嘴一笑。
“程娟……程娟……”
梦境世界中,掩藏在他心里,足足十二年的执念,终于从心底的囚笼中探出。
剥去了所有伪装的外壳,赤诚地见到了那个女人。
林老板伸出了手,轻抚女人脸庞。
“程娟……程娟……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你别走,别走啊……”
那女人的脸,已经模糊不清,对他轻轻挥手,又消失在了记忆的长河中。
即便被烙铁烫了后颈,也没流一滴泪的林老板。
再也绷不住了。
一声抽泣后,紧紧咬着嘴唇,眼泪不断地涌出。
没多久,嘴唇,也渗出了血。
没过多久,女人再度折返回来。
犹如十二年前那般,双手提着两个装满菜的塑料袋。
朝着林老板走来。
“帮我啊,德鲁伊,你愣着干嘛?”
“等我骂你呢?”
德鲁伊……
时隔十二年的绰号,再度响起。
林老板破涕为笑,赶紧上前,接住女人的菜兜。
一转身,竟然回到了一间屋子内。
老旧的棕色沙发,起了皮,厨房油烟机坏了,厚厚一层油脂覆在墙砖上。
餐桌上铺了一张红蓝白三色彩条布。
那是女人趁着菜市场被狂风肆虐后,捡回来的篷布。
餐椅摇摇晃晃,往后一靠,便能听见嘎吱之声。
电视机款式老旧,盖了一层彩条布,是餐桌布的边角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