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怎么又想起来了……”
林老板使劲揉着自己的脑袋。
又猛猛拍着自己的脸。
可是,人的思念,就是这般奇怪。
越是不愿意回忆,回忆越是清晰。
紧接着,身上痒了起来。
所有的回忆,瞬间全都散去。
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东西。
黄毛蛇头手里的针管。
那一管药……对,就是那一管药!
所有的思绪,全都被那管药占据。
它推进体内的清凉,血管中略微的刺痛,以及在那之后,能让人心沉稳,忘记痛处的安定。
这股欲望,实在太迷人!
想了片刻,林老板陡然意识到。
情况不对!
他猛地翻身而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想要把脑海中对药的渴望甩出去。
想点别的,想点别的……
他开始幻想人生中经历的所有的女人,每一个都犹如走马灯般出现在他脑海中。
紧接着,又是金钱,财富,纸醉金迷。
可是,他上半生所有的追求,最终在脑海中都具象化成了一个符号。
针筒。
“我他妈!”
林老板猛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怒斥道:“林怀德!你他妈的上瘾了!你给老子戒掉!”
“你可以的,你一定的可以的。”
“你连程娟都能戒,又怎么可能戒不掉区区一管针剂!”
“快,林怀德,你可以的,想起来,当初你是怎么戒了她的,快想起来!”
林老板自言自语着,翻身下床。
拿起不锈钢茶杯,将握把抵在自己左手虎口上。
猛地一拳,砸在不锈钢茶杯上!
虎口遭受握把重击,剧痛占据了全部思维。
林老板龇牙咧嘴,握着自己的手,躺在地上来回打滚,不断哀嚎。
滚着滚着,他突然一脸惊愕地停了下来。
痛觉,消失了。
紧接着,一个蚂蚁,从左手腕的骨头缝里,爬了出来。
痒!好痒!
本能驱使下,林老板使劲地抠,想将那骨头缝里的蚂蚁抠出来。
仅是几下,手上的皮,便被他抠得破裂。
血,潺潺而出。
抠破皮肤的痛处,缓解了麻痒的些许,给了林老板半刻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