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华妃?那又如何?”黄衣华服男子不解其意。
“我的好兄长啊~”白衣华服男子有些无奈的说道:“李亨若是被废,目前所存的皇子中,接下来轮到的就是四皇子棣王李琰、六皇子荣王李琬、十二皇子仪王李璲这三人年纪最长。其中荣王李琬跟仪王李璲是庆王一母同胞的兄弟,都是刘华妃的儿子。你想想父皇有可能绕过庆王却去立他两个亲弟弟吗?”
“荣王素有雅称,声望很高,未尝无机会吧。”黄衣华服男子轻轻拿起杯子,若有所思地问道:“那棣王李琰呢。他是皇四子,李亨之后,按理说他当仁不让啊!”
“李琰?”白衣华服男子冷笑道:“恐怕李亨之后,李琰也自身难保了~”
“你?”黄衣男子像是有些不认识他这个弟弟一般,喃喃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不是我要对付他,是有人要对付他。”白衣男子坐下来,惬意的笑道:“看上东宫储君那把椅子的可不是只有我兄弟二人啊。李亨败势已定,接下来的李琰顺其自然就成为他人路上的绊脚石,想除掉他的人可是不少啊~”
“你是说?”黄衣华服男子瞪大眼睛,似乎想到什么。
“所有人都在盯着那把椅子啊。”白衣华服公子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低声道:“排除掉这三个人之外,接下来就是十三皇子颍王李璬、十六皇子永王李璘、十八皇子寿王李瑁、二十皇子延王李玢这四个人。其中永王李璘是太子李亨亲自抚养的,感情甚笃。父皇若废掉李亨,不可能会考虑永王的。况且李璘虽然聪敏好学,不过长得丑陋,父皇甚是不喜。他是毫无可能的。”
“至于寿王李瑁,他是武惠妃的儿子。父皇抢了他的女人,怎么还会考虑立他为储君呢。”黄玉华服男子点点头,也跟着沉声说道:“武惠妃在世时都无法将他扶上东宫之位。况且杨太真入宫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争夺储君的资本了。”
“不错。”白衣华服男子欣喜地点头道:“接下来就是十三皇子颍王李璬跟二十皇子延王李玢这两个人了。”
“颍王李璬读书有文词。延王李玢仁爱有学问。”黄衣华服男子沉声道:“这两个人都很有实力啊。”
“那是自然。荣王李琬、颍王李璬跟延王李玢这三个人,就从本身实力来说。这三个人是最有希望的。可惜荣王不幸地攀上了个面疾的同胞亲哥哥,除非庆王……,否则于情于理,他都没办法绕过他的亲兄长庆王李琮。”
“事实上老六荣王在名门士族中很有声望,说不定父皇真会忽视他是庆王胞弟这个事实,当年太宗皇帝不也略过魏王李泰而立他的胞弟九皇子时为晋王的高宗天皇大帝么?”黄衣男子暗暗叹了一口气。
白衣华服男子有些鄙夷地对黄衣华服男子说道:“魏王李泰是夺嫡失败,太宗皇帝为了保全三个嫡子才如此决定。庆王现在又没有过错,父皇怎么可能绕过他去立他的同胞弟弟呢?”
“即便是颍王李璬跟延王李玢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白衣华服男子摇头失笑道:“那是自然。皇兄莫不成以为东宫太子之位是那么好与的么?事实上跟颍王李璬、延王李玢两人相比,皇兄是毫无优势的。”
黄衣华服公子点点头,丝毫不以为杵,因为是他内心深处也知道自己的才华实力无法跟这两个皇子相比。
“所以我看到这个顾元溪才想到一个曲线夺储的方法。”白衣公子怡然笑道。
“这跟这个顾元溪有什么关系?”黄衣华服公子疑问道。
“父皇年老,沉迷于歌舞乐律中。他老人家本身是雅好乐律法曲,你想那贺怀智跟谢阿蛮何其得宠?若是能将这顾元溪收入毂中,想办法让他得到父皇宠信的话……”白衣华服公子露出了一丝神秘地笑容。
“恐怕你想的太理所当然了。”黄衣华服公子哑然失笑道:“从头到尾都是你的揣测而已。事实上哪有那么容易呢?”
“若非难度甚高,又哪来的乐趣呢?”白衣华服公子不忧反笑道:“若是他能成为你我兄弟的臂助,那就多了一颗棋子埋在大明宫那里了。”
“就算能得到父皇宠信。一个伶人又能做的了什么呢?”黄衣公子无可奈何的叹息道。
“皇兄可不要小看伶人哦~”白衣公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有时候,一个小人物就足够翻云覆雨了。”
“那你想怎么样呢?”黄衣公子终于也露出笑容,不过是不屑的冷笑:“想通过这个人去争储,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我自有方法。只要这个人能为我所掌控的话。”白衣华服男子似乎自信十足,“兄长如果不信,试试便知。”
“这个人虽然是小人物,恐怕也不容易被你掌控吧。”黄衣华服公子似笑非笑道:“比起这个,我对你刚才所说的棣王李琰之事更有兴趣。”
“棣王李琰么?”白衣华服公子眼角余光向后一瞥,冷声道:“他恐怕比李亨还早完蛋。这大明宫跟十六王宅啊……是越来越热闹了。”
黄衣华服公子瞪了他一眼,对他的卖关子行为很是不满。
“兄长放心看好戏就是。”白衣华服公子似乎知道他所想,展颜笑道:“接下来我就得去会会这位顾元溪了。希望不是那么难对付~”
“哼。我说过你想的太理所当然了。”黄衣华服公子冷哼一声:“让你去碰碰壁也好。”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白衣华服公子不以为然道:“况且,兄长以为我就只有这颗棋子么?没有顾元溪,我还有张元溪、王元溪、李元溪无数的可以成为棋子的玩物。”
黄衣华服公子轻轻啜了口香茶,没有说话。
“好吧。我这就过去看看。”白衣华服公子略一沉吟,随即拱手笑道:“兄长你就且在这里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的二十三哥~”
待那白衣华服公子负手缓步远去,这位被他称作“二十三哥”的黄衣华服公子这才起身,背着手走到勾栏前,凝视着舞台中心,他忽然哼了一声道:“二十四弟,你是否像刚才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愚蠢天真呢?倘若不是,那你的城府真是深沉的。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你居然也会有这种想法。为我着想么……在你的棋盘里,恐怕我也是你的棋子吧。只不过……”他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