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仇,是一定要亲手报回来,才会痛快的。
谁都不能白死。
真相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送走大夫跟夙阳,她又回去看张夺。
张夺感叹:“看到五殿下还是这么惦记姑娘,我就放心了。要不然还一直担心姑娘离开季府之后没着没落,国公爷夫妇又都不在了,怕姑娘在京城受人欺负。”
白苏叹气,“可不就是受人欺负么!不过咱们姑娘也不是任人欺的性子,那些欺负咱们的人,一个也没得着好下场。”
楚扶欢却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你说五殿下还是这么惦记我?这话何意?他以前……”
“他以前不就总惦记姑娘吗?姑娘不管上哪去他都跟着,所以姑娘那时候不管惹多大的事,其实从来也没让国公爷出面摆平过,所有事情都被五殿下给压住了。”
“是……这样吗?”她感觉回忆有些混乱,好像很多事情换一个角度去年,就又是另外的模样。
可她不愿去想了,事情太多了,哪还有时间总去回忆从前。
从前就是从前,过去了就是已经过去了。
她问张夺:“城外回来的人有多少?”
张夺说:“不多,只有十七个,算上我十八个。大部分都死了,还有一小部分重伤,没救回来。这一路逃亡又死了两个,最后就剩下这些,好在还都健康,身上伤也都不重。”
楚扶欢点点头,“你如果信得过我,就把他们的藏身之处告诉我,我让夙阳带着大夫去看看,给他们送些药。你要是信不过我,就等你伤好了咱们一起去。但是我已经答应五殿下了,去的时候带上他。以后安置你们的事情,还得求他帮忙。”
张夺都听笑了,“姑娘说什么呢?什么信得过信不过的?您是楚家的大小姐啊!我看着长大的!外头那十七个人,也是跟姑娘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都是过命的兄弟,怎么就信不过了?姑娘如今为何总是很小心翼翼?您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白苏又开始抹眼泪,楚扶欢却推了她一把,“哭什么!没出息。”然后才对张夺道,“事关重大,我也是怕贸然提出要求,你会有顾虑。要是没什么顾虑的话,就按我说的办。”
“如今京郊的赤火营是五殿下在管着,我想过了,我个人肯定是无处安顿你们的。而且你们擅自离开西关也是重罪,这件事情只有五殿下接了手,才没人敢嚼舌根子。你将地址告诉我,我就让人去东玄王府送信。”
张夺写了一个地址给楚扶欢,楚扶欢觉得不妥,又问:“有没有信物?留一个吧!”
张夺实在不解,“姑娘到底怎么了?”
她没明白,“什么怎么了?这么重要的事,让你留个信物不对吗?”
张夺摇头,“可是姑娘刚刚不是说让夙阳去吗?夙阳人都去了,还要什么信物?”
楚扶欢恍然。
是啊!
夙阳人都去了,还要什么信物。
就像她站在张夺面前,人都在这里了,还要什么信物。
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过命的交情,还要什么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