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身后竟坐着一个红衣女子。
是他的白月光。
也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女、楚扶欢的手帕交。
更是三年前和亲去西凉的——柳华公主。
目光对视间,柳华藏在季寒身后,挑眉。
声音却细声细气,微微打颤,很是紧张。
“扶欢,你在等夫君吗?可他急着进宫为我请命……都怪我不好,害你又要等一会了……”
季寒的马停了下来。
他将人护在身后,“怎么能怪你,原本和亲,就该让扶欢去。她能吃苦,可你金尊玉贵,和她不同。”
而后,他更挺直了脊梁,严严实实的遮挡住楚扶欢的视线,似要为柳华公主撑起一片天地。
仿佛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楚扶欢的心紧了又紧,咬咬牙,才忍着不让泪落下。
她的目光越过季寒挺拔的身体,落在那抹艳红上,“柳华,你能回京探亲是好事,王爷跟王妃前些日子还念叨说想你。”
柳华微微一怔,扯了扯季寒的衣摆。
力道又小又可怜,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季寒面色沉了下来,肃然道:“扶欢,不许胡说,此番柳华回京不是探亲,而是为了我。”
楚扶欢还是不看他,只问柳华:“边关路远,你金尊玉贵的,怎么不坐马车?”
季寒沉声,“我说话你听不见吗?扶欢,我接柳华回京,是要请圣上为我二人下旨赐婚的。此次立功,我什么都不求,只求迎娶柳华。”
“娶她?用我们的军功?”
“我们?”
季寒皱眉。
他眉如墨画,清隽惑人,可出口的话却极疏离,“军功是我一刀一枪拼杀而来,和你无关。曾经我是许诺过你,若取得军功,就为你换诰命夫人的尊荣。”
“可柳华更需要我。”
他认真道:“扶欢,柳华在西凉吃了很多苦,可是当初去和亲的本该是你,西凉宫变,她的丈夫死了,继子上位,按规矩,子承父妻。这些耻辱,本该由你承受!”
“你欠她的,用诰命去还,天经地义。”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楚扶欢笑得不能自已。
消瘦的身体像是一枝嫩柳,在风里萧瑟颤抖。
“用诰命去还?还是用我的命去还?夫君,你对得起我么?”
季寒软下的心肠,再次硬了起来,面上浮现了几分不耐。
楚扶欢纠正他,“原本就是她去和亲,她是皇上的侄女,是皇族中人。而我只是礼国公府嫡女,跟皇家挨不着。是长乐王跟王妃舍不得她,才怂恿朝臣想让我替代,可西凉国不愿。”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他就是吃定自己千依百顺,为了他,不会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