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穆的态度虽然不太坏,但语气却很咄咄逼人,丰丞相一时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其实这事儿明摆着就是青氏搅出来的,可是他若是当面承认了,青氏日后在府中还有何颜面生存下去?
但他若是不说,丰穆绝对不会这样轻易善罢甘休。
如今丰穆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好欺负了,云阁和楼炎冥都是她的靠山,便连自己这个丞相也惹不起。若让那些人知道自己下令给丰穆上了笞刑,还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对待自己。
看丰穆的样子,求她应该是不可能的了,丰丞相便只好在白氏身上动心思,看向白氏道:“若玫,你看这件事儿……”
他才说了几个字,丰穆便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因而立刻道:“父亲不必让姨娘替母亲求情,女儿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今日不论谁求情,女儿都一定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丰丞相也没法子了,便值得对青氏道:“你有何剖白?我给你个机会。”
青氏还能说什么呢?
她走到这个地步已经毫无退路,前方的路也被堵死,她明白自己是怎么也没法子过这一关了。
只好承认博丰丞相一个垂怜。
“二小姐说的的确是真的,这封信和这瓶药都是妾身让春梅放在她枕头下的。”
听到她亲口承认这件事情,丰穆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丰丞相的心却难受极了。
“为何你要这样做?”
丰丞相直视她,希望她还能为自己狡辩一番,但是她却似乎已经完全放弃了一般。
“不为什么,只是因为妾身讨厌她,也讨厌白氏。”
她恨丰穆和白氏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不过众人都不戳破,而她的伪装也一直都很好。
“你……”丰丞相没想到她会在众人面前承认这些,一时惊讶不已,却还要装作自己并不知道的样子,道:“可是一直以来你都对穆儿很好,对白氏也从不苛责,为什么?”
“为什么?”
青氏冷笑着抬起头:“老爷问妾身为什么,妾身反而想问老爷一句为什么,您娶妾身的时候说过不会纳妾,可是为什么偏偏把持不住,临幸了白氏?”
白氏听她提起自己,不由得别开脸去。
这件事情又何尝不是她一生之痛。
她原是老夫人房里的丫头,打小便是个美人胚子,而后出落的更加亭亭玉立,老夫人也对她疼爱有加,承诺等她及笄便让她与府中情投意合的马房伙计结为连理,谁料正是那一年岁,她被丰丞相酒醉临幸,逼不得已做了丰丞相的侍妾。
而后的生活便过得极为凄惨,下人看不起她,主子瞧不上她,尤其是老夫人回乡长住之后,她在众人的冷嘲热讽之中活了十几年,连亲生女儿也不许养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