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寺位于巫山顶上,四面环山,道路崎岖,但格外灵验,所以成日香火通明,甚至不少外地人慕名前来,日日门庭若市。
白氏在寺里上完香,又添了香油钱,拿着香烛正要去烧,春夏在一旁道:“看这里的僧人个个脑满肠肥的,想必油水真是不少,难怪我爹娘以前说这个地方我们穷苦人家来不得,这里的菩萨拜不起。”
“傻丫头,菩萨面前胡说什么呢!”白氏轻轻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个爆栗子,随后将香插进了香炉里。
其实春夏说的也并非全错,白氏每次来这里上香,总要添些香油钱,一添便是半年的月例,所以她总要省吃俭用好一段日子才能来此一回。
原本她还没存够银子来还愿,幸好是扶了侧室,月例多了从前许多,才能拿出银子。
春夏道:“本来就是,菩萨又不食人间烟火,百姓们投放的香油钱,还不是给庙里的和尚拿了去,这地方是官府出钱盖的,日常修葺也全是官府出钱出力,便连僧人也是官府养着,又不需交税,这些年也没有天灾人祸的要他们捐钱,他们的荷包比姨娘你还厚呢!”
她惯会说嘴,白氏也拿她没主意,只好道:“你最好是少说几句,免得惹怒了菩萨。”
“菩萨才不会生气呢,我说的都是真真儿的话,菩萨若真生气了,岂不是和这些人一个模样了?”
“你这丫头……”白氏实在是管教她不住,便只好道:“你既存着这样的心思,日后莫要与我再来这个地方了。”
春夏吐了吐舌头:“我倒不想来,不是二小姐怕姨娘你出事么?”说着,却看向身侧的枣子树笑道:“姨娘渴不渴,我去给你摘两个冬枣尝尝,咱们在这儿捐了那么多钱,吃它几个枣子也是应该的。”便一溜烟儿蹿了出去。
白氏压根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便已经不见人影了,才要转身回到殿中等候,忽见一个身材矮胖,脸庞圆润的僧人走了过来,叫住了她。
“白夫人。”
白氏微微一怔,忙鞠躬道:“可不敢担师傅一声夫人,妾身原是相府侍妾,近日才扶了侧室,师父叫我一声施主便可。”
那僧人才双手合十道:“白施主。”
“师傅瞧着眼生,应该不是这寺里的师傅吧?”
那僧人点一点头:“贫僧是外来人氏,才到这里不过几日,方才见施主诚心向佛,所以想邀夫人去禅房一聚,讨论佛法。”
他的要求提的突兀,白氏便是再傻,也留了个心眼儿,因道:“这不太好,妾身始终是一介女流,不方便与师傅孤男寡女相处,况且今日也不早了,我当回去了。”
“施主误会贫僧的意思了,今日是方丈大师传授佛法,只请了几位有缘人去禅房相聚,我见施主也算精通佛法,所以才斗胆问一施主的意愿,若施主愿意,也请施主前往禅房中听方丈讲佛。”
白氏始终觉得这样并不太好,可又耐不住对方的邀请,一时有些两难。
那僧人便道:“其实贫僧知道相府二小姐即将及笄,想必施主也很想知道二小姐日后的生活过的如何,不如求一只签文去向方丈询问一二,如何?”
这话倒是正中了白氏的心思,她爱女如命,能帮到女儿的,自然不会错过,因点点头:“这样也好,只是不会太麻烦方丈了吗?”
那僧人道:“自然不会,方丈极乐意做这样的事情。”
白氏便同他一起向后院走去。
春夏摘了果子回来,却并没看见白氏的身影,她左顾右盼,只瞧见白氏的背影,心中觉得奇怪,便连忙跟着上去。
……
优蓝将菜一道道放在桌子上,对丰穆道:“小姐,菜都已经热了两遍了,你吃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