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薛妗就先给他打过电话,电话里先吵了一通。
在她张嘴之前,薛琰把准备好的烟盒,直接往她嘴里塞,“我人都到这里,你就给我少废话。在别人家里,还要丢自己人家的脸么?”
薛妗冷笑,“你来这里干什么?幸灾乐祸,看好戏么?””
薛琰板着脸,斜她一眼,“你还真把自己完完全全当成是叶家人了,要不要哪天去把名字改了,直接改叫叶妗。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想姓薛了,对吧?”
薛妗压着嗓子,说:“有你这样拖后腿的哥哥,我还真的不想姓薛了。你给我走,叶家不欢迎你,我也不欢迎你。你少代表我,来这边假惺惺的慰问,假惺惺的来帮忙。你不来,才是帮忙。”
薛琰的表情又沉了一分,一把将她推开,自顾自的进去了。
叶泽善知道他要来,自是准备好了迎接。
这会,叶家的人都在客厅里坐着。
盛舒也在,大家都挺沉默,听到门口的动静,纷纷转头过来。叶泽善主动起身过去,“来了。”
薛琰表情肃穆。
叶泽善带着他去临时灵堂里上香。
照片什么的都比较仓促,叶澜盛平日里照相不多,遗照还是用的他以前的一寸照,看起来十分年轻。
当然,他本身就是英年早逝。
薛微守在灵堂里,衣服已经换过了,她递了三炷香过来,两人对视一眼,薛微便老实的退到边上。
薛琰瞧着遗照前面放着的骨灰盒,就那么静静的盯着看了数十秒,才拜了拜,然后上香。
“很难相信,这是真的。”他盯着叶澜盛的照片,淡淡的说。
没有人应他这句话,叶泽善站在后侧,神情冷冷的。
片刻后,他回身,走到叶泽善的跟前,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说,我一定竭尽全力。其实我这人吧,只是好斗,叶澜盛在的时候,很能激发我的斗志,所以工作上我总是要跟你们竞争,但在我心里,这种竞争是良心的。是可以让我们两家人一起进步的。现在突然这样了,让我感到很唏嘘,又很后怕。”
“你说这人生,真是处处有惊喜,处处是意外。还真是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个先到,所以必须要好好珍惜眼前的日子,我想叶澜盛也一定没有想到,自己会出这么个意外,并且死的如此惨烈。”
叶泽善没看他,视线越过他看向灵堂,说:“假惺惺的话就不必说了,这里没有媒体,也没有外人,不用演戏。上过香就走吧,家里人已经够伤心了,你也不必在这里添堵了。”
薛琰笑了下,点头,“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先走了。”他侧头看向薛微,“你就留在这里吧,等一切落定再回来。”随后,他再次看向叶泽善,说:“我这个妹妹可是叶澜盛自己要娶的,可别因为我而故意欺负她,她是无辜的。”
“你放心,是非曲直我自己心里有杆秤,我不会随便针对欺负一个人。更不会迁怒。”
“那就行,你叶泽善的为人,我还是很相信的。所以以前从一开始,我就希望薛妗能够嫁给你,我想来就喜欢你这样务实的人。”
“那还真是多谢你的看重了。”
叶泽善侧过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薛琰耸肩,伸手拍了下薛微的肩膀,而后出了灵堂,离开的时候,还是跟叶沛和盛舒打了个招呼。
他们没给好脸色,他也无所谓。
走的时候,盛舒有些控制不住,抓起杯子,朝着他的方向摔了过去,“薛琰,你别得意的太早,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水洒出来,半数都落在薛琰的身上。
盛茹立刻拉住人,“别闹。”
盛舒眼眶发红,死死瞪着他,最终也不敢那他怎样。只是发狂将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扫落,泄愤一样,大吼一声,然后又痛苦的坐回沙发上,双手抱住头,痛哭了起来。
薛琰没有逗留,也没有与她说太多,径自先走了。
这个时候,薛妗都不敢出去,她默不作声的退进了灵堂里,跟薛微待在一块。
盛舒的哭声,传进来,落在两人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