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拿药回去擦好吧!”御风催着她,‘还笑!’这两个字被他藏在心里,没有对她说出口。
“嗯,我这就回去。”她仍旧笑着,将手里的小瓷瓶握紧,往云水阁走去。
御风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一点点融入夜色中,直到看不见了,这才转身离去。
江晚吟失手之后,便一直在秋阑苑中待着,王氏来找过她几次,大抵是让她不要再因为滑胎而郁郁寡欢之类的话,她说他们二人还年轻,日后还有的是机会。
可她并未听进王氏的话,宋轻歌说的那些话一直萦绕在她耳边。这几日来她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轻易听信宋轻歌的话,她不过是想这件事推脱到轩辕靖头上罢了。
若真是他做的,她又岂会这么好心将真相告诉她?
可她越是这么想,就越是怀疑这件事真是轩辕靖做的。她知道最近轩辕帝要为他在长安城中选拔谋士,辅佐他将来登上皇位,之后便是立他为太子了。若是他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这么一出事,他在朝中的名声一定会大落。
在秋阑苑中思来想去好几日之后,她还是决定去靖王府一趟。
“夫人,这个时候去靖王府,只怕侯爷知道了会不高兴。”芸香一边扶着她往外走,一边小心翼翼提醒她。
她微微皱眉,“这个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他知道便知道了。我与他的孩子被人害了,他不追究也就算了,难道还不许我去追究了吗?”
她话里透着冷意,眸光中也现了寒光。
芸香知晓自己戳中了她的痛处,便不再说话,由着她去了。
轩辕靖这些日子也并不闲着,他知道轩辕帝为自己选谋士是为了能巩固他的根基,他进宫的次数便也频了起来,至少要在轩辕靖面前讨好他,让他看自己再顺眼一些。
江晚吟去到靖王府时,恰好碰到他从宫里回来。
两辆马车迎面走来,下马车时轩辕靖的眸中现了一丝复杂的神色。方才他看到了江晚吟的那个脸色,明显是不太好。
“四哥哥近来可是忙得很呐。”她走到他面前,勾起唇角,方才那副不好看的脸色被她掩了去。
“吟儿,你怎么来了?”
轩辕靖看着她,脸上依旧透着一丝柔意。
“想来看你一眼,便来了。”她扬起眉梢,先抬脚往他的王府内走去。府上的小厮见她来的次数多,还未等她走到门口,便低着头让开。
轩辕靖眯了眯眼睛,跟上她的脚步。
入了寝殿中,齐元兆给他们二人倒下一杯茶水,便倾身退了下去。寝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江晚吟额间的碎发被微风轻轻吹拂着。
“说吧,有什么事?”轩辕靖喝下一口茶水,抬起头看向她。
江晚吟的眸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对上他那双桃花眼,她微微滞了滞,“我腹中的胎儿是不是你害的?”
没有一丝犹豫,她直接开口问他。
轩辕靖松开握着茶杯的手,修长的手指头动了一下,他轻轻开口,“是宋轻歌告诉你的?”
江晚吟睁大双眸,脸上现了怒意,“果真是你干的!”
“我只是把药给了她,做不做由她决定。”他倒是爽快,将自己去到竹云苑的事告诉了她。
她冷哼一声,一个字一个字说着,“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做。”
轩辕靖冷峻的脸上划过一丝诧异,“不可能,我一把药给了她你便滑胎了,不是她还能有谁?!”
“你说呢?”她挑了挑眉,话里透着冷嗤。
轩辕靖终于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冷笑一声,“你真认为是我做的?”尔后看着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戏谑,“那么,你今日是来问罪的?”
“宋轻歌说她并未在安胎药里放你给她的滑胎药,除了她便是你最想让我流掉腹中的胎儿,不是你还能有谁?!”
江晚吟觉得他可笑得很,自己把药给了宋轻歌,却还不承认是他害了她的孩子,她和段忘尘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