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诏狱被天火所击,所有值守的番子还有提督东厂、司礼监秉笔刘吉祥都因公殉职了?”司礼监掌印李芳接到来报感到十分震惊。倒不是因为东厂没了,而是因为提督东厂刘吉祥是他的心腹,平时连六部大臣和内阁阁臣都巴结讨好他的主要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李芳是司礼监掌印,而是因为东厂也在李芳的掌控之内。所以,不仅是外廷百官惧怕李芳争相交好李芳,内廷二十四监所有的人哪个不得依附他?
李芳虽然权势滔天,但并不跋扈张扬,相反他为人亲和,不轻易与人作对。倒不是他的人品好,而是前面还有个活生生的例子给他树了个榜样。前朝的刘瑾八虎多张狂?把持朝政,控制武宗皇帝,文武百官不怕武宗就怕八虎在后面鼓动武宗。但是下场呢?刘瑾被处以凌迟的极刑!李芳是个聪明人,想要长久,为人就得低调。不仅要会做人,手上当然还要掌握权力才能让人安心。
时下,最重要的事不是去禀报东厂失火的事,而是物色提督东厂的人选。东厂可以重建,可掌握东厂却势在必行。
“来人,去司礼监。”李芳双手捧着一盏茶喝了一口,随机吩咐道。
门外一个小太监听到声儿,小跑着进来,“老祖宗,您看要叫上黄总管吗?”小太监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一个字说错了就惹李芳不高兴。
李芳摆了摆手,“不用了,杂家一个人去就够了,今儿个是黄总管当值,还得伺候万岁爷呢!”说吧,一行二十多个内侍簇拥着李芳吵着司礼监方向而去。
奉天殿,正是今年头一次大朝会,所以五天以前较远的如云南巡抚,都督两广,福建巡抚,甘肃布政使等大员都进京了。包括各地的总兵、指挥使也入已经入朝。以及陪都南京的主要官员也到齐。加上平时京师各个衙门的首脑,什么顺天府尹,六部尚书和侍郎,六科,内阁四位阁老,督察院,五寺等,就连五城兵马司也来了。所以大致一算,大点内至少站着三百人左右,这还不算当值的侍卫、宫婢和内侍。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司礼监秉笔黄锦大声唱到。当然,比平时上朝的阵仗还大上三四倍的阵容可不是来走个过场的。再说,形势也容不得走过场。
嘉靖帝前些日子刚宣布不再上朝,但因为天不降雪,现在又出五星聚,天下流言四起一连串的事儿,也就不能够置身事外了。看着满殿的大臣,嘉靖帝有些头疼了。这些个拿着俸禄却又没几个办实事的臣工,嘉靖帝是十分为难的。一面得需要他们来支撑整个大明帝国,一面又不得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纵他们大肆搜刮和贪腐。
大朝会持续到中午才结束,最后定下重建东厂,至于提督东厂之人并未提及。再就是五天之后由嘉靖帝主持,率领文武大臣到社稷坛祈雪一事等等。
离京城不远的一座山上,山顶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仔细看来却是朱载珏无疑了。
此刻,朱载珏的体内正经历着翻天覆地的质变。
“一万年了!整整一万年了!我终于出来了,哈哈哈!”随着一声大笑,朱载珏的双眼倏地睁开,双眼并射出两道妖艳的红光,直射天空。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的身体里?”朱载珏的意识正渐渐恢复,一张满目疮痍的面孔,不,是只有身体没有头颅才对。还有那发出两道红光的无底的黑洞,没错那就是他的双眼。整个头就是一团黑雾笼罩着,煞气外露,十分凶狠。
“我是谁?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一万年了,这张脸还是这么帅气。”那张面孔渐渐清晰了,并且还会回答朱载珏的问题。
那人打量了朱载珏一眼,又叹道:“只可惜,这幅好皮囊如今让你得了。”语气中带着不屑和孤傲。
朱载珏有些不知所以然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甚至于没有开口,整个三魂七魄很快就被那个陌生人所吞噬了。
朱载珏站了起来,只不过这时他的意识已经不复存在了,已经被另一个人所占据了。轻轻一跃,便离地三四尺,朱载珏显得很不悦,显然是对自己的能力不满。
他仰天大喝:“天下,我刑天回来了,迎接我的降临吧!”霎时间,随着这声爆喝,天地为之晦暗,大地为之颤抖。
当日,钦天监上奏狼逐日,上天示警大明,请求嘉靖帝提前祈雪,并提出下罪己诏以安定人心。这样触碰逆鳞的举动,无异于自寻死路,于是乎嘉靖帝一怒之下抄了钦天监监正徐佑贞全家,同时下旨将徐佑贞廷杖致死!
虽然杖毙了徐佑贞,但嘉靖帝对于连续的天不降雪、五星聚和狼逐日诡异事件仍然耿耿于怀,于是下旨内阁改与正月十七举行祈雨大典,而且同时祭祀太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