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看了3分钟,有点庆幸刚刚小俞老师拽了他一把。
就他那莽劲,冲进去,四位大佬肯定还是毫发无伤,他这个拉架的没准要被误伤得鼻青脸肿。
两位年轻老师合计了一下,决定去叫帮手。
***
远处是烈火灼烧的声音,近处是风扫过的呼哨。
金属相碰的铿锵动静和衣料摩擦声夹杂在其中……
锁喉必被反锁,扣手又被反扣。
激烈是真的激烈,胜负也是真的没有。
成千上万的怪物没让他们头疼,自己打自己才是最麻烦的部分。
又一记攻击作废,僵持几秒后,两边的人同时撤开。
秦究和游惑背抵着残垣,利落翻到断墙后面。
他们把断墙当做掩体,靠在后面喘了口气。
秦究忽然失笑,扯了一下领口说:“这架没法打。”
这么冷的天,游惑鬓角居然出了汗,他抿着嘴唇,呼吸声有点重。
他平复了一会儿,说:“你手再重一点就没这么难打。”
秦究:“……”
刚刚秦究钳住“考官A”的时候,只要再凶一点,对方起码会有两秒的反应空白,但他关键时刻松了一下。
秦究偏头看了他片刻,不紧不慢地指出:“A先生,要这么计较的话,我只好说彼此彼此了。”
游惑:“……”
你哪来这么多叫不完的称呼……
他心想。
不过秦究说得没错,还真是彼此彼此,他对上另一位“秦究”也有这样的情况。
而且客观来说,对面也一样。
他们就是打到半途意识到了这一点,极其默契地换成“自己打自己”,结果更要命,一直不停的话,估计能打到下个世纪。
“现在怎么说。”秦究干脆靠在墙壁上。
“刚刚的话他们能听懂么?”
游惑不咸不淡地咕哝。
他们刚才并不是纯打架,而是借着打架的名义又交流了一下。跟另两位“自己”说了这个考场更具体的情况,以及没完成清理的后果。
秦究:“也许吧。”
他有种感觉,那并不仅仅只是梦里的人。他总觉得……那就是他自己,就是游惑。
某个时期的游惑,某个时期的他自己。
所以,他们总在交手的关键时刻松力。
秦究后脑勺靠在墙壁上,忽然向游惑眨了一下眼,问:“你究竟梦见了什么?”
那轻轻的眨眼让游惑愣了一秒,接着他又回过神来,偏开头说:“一间屋子,好像有桌椅?还有一张——”
床。
很简单的一个词,游惑突然卡了一下壳。
“一张什么?”秦究问。
游惑眯了一下眼睛:“一张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