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拿不到太阳底下说去。
燕翎跟随徐忠多年,深谙为官之道。
她敢违抗规则,是因为早摸清——规则是强者制定出来,用来约束弱者的工具。
她金燕翎是强者,是玩弄规则的人。
清如却已被吓破胆,摆在明面的上事实也看不清,没经恐吓就屈服了。
“钱大人但有驱使,许某定当效劳。”他低声下气。
“管家,送许大人出去,去账房支一千银子给许大人。”
许清如拿着簿簿的银票,站在钱府大门口,初冬的风吹得银票哗哗作响,仿佛已经预示了他稀薄的未来。
……
云之侧面打听一下,宋河西认得紫桓,并且有人见过两人一同在来福酒楼吃饭。
她在遇到宋河西时,随意闲聊中问起他对小御街怎么看。
那人毫不掩饰地说,“陈公子格局倒高,若这主意是我先想到的就好了。我在御街的几家店铺让他挤得不轻啊。”
他的困境和云之差不多,他在御街有十数家店铺,经营种类包括茶叶、瓷器、古玩、粮食、药材……等多种品种。
其中茶叶与瓷器几乎让紫桓顶得没生意。
药材则是没了大主顾。
云之的衣料首饰也是同样境遇。
“他若肯将小御街出让给我,常老板你说这京中谁还能与我相较?”
云之几乎坐实宋河西对小御街的觊觎。
能一把拿出这么多银子,敢于冒险接手的人整个京华做生意的没几个。
关于紫桓,谣言遍地。
这些铺子说不定会被查封,做生意最主要的就是稳妥。
云之细想她和宋河西各人的长短之处,她的短处是没宋河西有钱。
宋家祖上几代经商,累世的大商人,生意遍布整个大击。
经营的种类各行各业,抵御风险的能力比她不知强多少倍。
她比不了。
她比宋河西的长处,是宋家没有做官之人。
云之已经早不是那个天真的少女,她动了别的心思。
她没那么有钱,却离权力很近很近。
宋家主要生意是粮食,做粮食生意要有资格,手中有“粮证”才能走官家的“粮道”。
也有人没粮证也贩粮,走别的道没人保护,易被抢劫。
大粮商都会执证运一批,也有走水路低价运一批,混着卖以图更大利润。
但没人敢把自己的粮都经“私路”运输,风险太大。
粮证一年一办,经由户部官员过手。
眼见又要到了办证的时候,户部尚书不会管这种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