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既明真生气了,接下来的时间都没怎么搭理宁檬。宁檬对他问问题的时候,他解答得也特别没好气。没好气到之前那套“你这都不会还想做项目?我看你还是乖乖做秘书得了”的说辞又给搬了出来。
晚上下班,宁檬和陆既明分道扬镳。她直接打车去赴苏维然的约。
陆既明一个人晃荡着回了快捷酒店。
回了房间他就往床上一瘫。曾宇航一回来就满世界地嚷嚷人呢人呢,来啊打麻将啊。
陆既明从床上狠狠坐起,狠狠回了一句:“打个屁!”
曾宇航越被怼越兴奋,凑过来盯着陆既明的脸使劲看:“啧啧啧!多么心浮气躁的一张脸啊!怎地了?怎不打麻将了?”
陆既明一巴掌呼开曾宇航讨人嫌的头:“滚!我这还醉着呢,打什么麻将!我看你像麻将!”
他躺回去,哐叽一下,低档弹簧床没多少弹力供他震荡,他像陷进一个坑再也浮不起来。
曾宇航抬腿踢了他一脚,问:“我老铁呢?”
陆既明把眉毛皱得快要连在一起:“你瞎啊,你老铁我这不躺着呢吗!”
曾宇航切一声,毫不犹豫给出否定:“你算屁啊,我说的是小柠檬!”
陆既明凭着仇恨再次从床上压塌的弹簧坑里坐起来,发着狠地说:“你要是敢和她处得比我好,我就弄死你!”
曾宇航又切一声,不理他的威胁,继续问:“小柠檬呢?”
陆既明没好气地吼:“和人吃饭去了!”
曾宇航斜眼打量他,邪恶笑容在脸上渐起:“那人是个男的吧?”
陆既明赏了句就你话多,两眼一翻又躺回床上失去弹性的弹簧坑里。
此后的一个小时里,陆既明不放曾宇航回房间,理由是无聊。曾宇航提议把老板娘和老板娘妹妹叫上来打麻将。可只打了几盘,不仅陆既明觉得无趣,连曾宇航也觉得特别没劲。
没有宁檬,牌局变得特别没悬念,那种变化多端毫不可测的乐趣一点都找不见了。
于是草草散了局。
夜晚还很长,两个无聊的人无聊到狼哭鬼嚎。
曾宇航忽然一拍巴掌,给了个建议:“既然我们这么闹心,不如去搓个澡听段二人转吧!荤段子解乏!”
陆既明一脸的鄙夷嫌弃:“滚!那什么破地方?谁稀罕去第二次!”
话音落了地后,他从床上坐起来,下了地,穿好鞋子拿好外套。
曾宇航像个呆逼一样看着他:“你要干嘛去啊?”
陆既明没答这个问题,他神游似的突然反问出一句话:“你说我要是搓完澡再做个奶盐浴,会不会显得很娘啊?”
曾宇航一口血涌到嗓子眼:“……陆既明你大爷!你丫就是个神经病!”
宁檬到了约饭地点,看到苏维然已经站在门口等她。
他不像陆既明那么浪,冬天里穿着件厚西装就招摇过市。还不穿秋裤。也不知道那两条肾挺不挺得到iPhone20问世。
苏维然就很知道不拿自己身体和天气冷暖叫板,他穿着薄棉外套,修身版,丝毫不臃肿,很有冬天该有的保暖派的斯文帅气。
宁檬要走过去打招呼时,看到苏维然接起个电话。她于是站定脚步先等他把电话讲完。
苏维然像变了一个人,神色凛冽,不苟言笑。他好像在指派下属做事,指令下达得权威而凌厉。
她忽然想起了尤琪对她说过的话。原来她们讲的真的是同一个学长,只是这个学长有两副面孔,一副凌厉凛冽不苟言笑,一副温文尔雅如沐春风。
她真有幸,得到的是他的第二幅面孔。
苏维然打完电话,一扭头看到了宁檬。
他的凌厉凛冽立刻不见了,他的温文尔雅如沐春风又回来了。
宁檬有点发怔。昨夜没睡好,让她对情绪的反应出现了延时。
苏维然赶紧走过来,笑着,几乎有点小心地,问了声:“我刚才样子太凶,吓到你了?”
宁檬延时的情绪终于到位,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昨天没睡好,反应有点慢!”顿了顿,她给刚刚的反应强行打补丁,“你刚刚雷厉风行的样子,嗯,特man!”